病床有限,沈梨就是将就着,在椅子上趴着睡一晚也不会有影响。
但是病患不一样,他们本身身体就虚弱。
如果晚上再休息不好,很难恢复元气。
战景淮往旁边挪了挪:“小梨,你最辛苦,你要是倒下了,明天会有更多的麻烦,这床睡得下我们两个人。”
昏暗的灯光下,沈梨的脸发烫。
虽然她和战景淮已经领证了,但是两个人这样同床共枕还是第一次。
她有些拘谨道:“大家都在这里,万一让人看到不好,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先去——”
“我们在最角落的位置,拉上帘子,不会有人看见。”
战景淮看她的眼神温柔又认真,沈梨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推辞。
她刚点头,男人又道:“就算有人看见,你又不是不负责的人,只要你在大家面前给我个名分,也没人说什么。”
沈梨:……
真是谢谢他这张嘴。
战景淮已经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沈梨放弃挣扎,躺下去,刻意和战景淮的伤口保持距离。
一张床上,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不过不算拥挤,刚好两个人都能自由翻身。
外面的雨声似乎没有那么大了。
不知道是谁关了帐篷的灯。
沈梨一整天劳顿,困意袭来。
战景淮闭上眼,也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梦。
白皑皑的雪山,脚下是深到膝盖的雪地。
刺骨的寒风似乎要吹到骨髓里。
战景淮戴着厚厚的手套,手指因为出血,已经和手套紧紧粘连。
他的手没了知觉。
“这是什么地方?”
男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只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
去找她。
一定要找到她!
战景淮艰难地迈开步子,强烈的光线照在雪地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一只手挡在眼前,脚下一滑——
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景淮,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今天可是你侄子和沈梨订婚的好日子,不进去喝杯喜酒?”
战景淮再睁开眼睛,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战逸轩家门前的胡同口。
素日最爱打牌的张叔喝得满脸通红。
战景淮瞳孔放大:“小梨和战逸轩,订婚?”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