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番话歪得心底怒气都消散一半。
她抿嘴摇摇头,忍不住问:
“前些日子我那般气殿下,还说要和殿下做普通同僚,殿下为何如今还这般照顾我?”
裴渊清了清嗓子,略带了一丝傲娇。
“你既然叫我一声六哥,我也只能屈尊照顾你一下。
谁让咱们一起赛过龙舟阉过人,打过御史骗过人,查大理寺挖过坟,还在净国寺内一夜”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裴渊倏然闭嘴收声。
沈初心下一慌,却还是问道:“一夜什么?殿下怎么不说了?”
裴渊理直气壮道:“我是说净国寺那一夜,你还对我上下其手,占我便宜啊。”
沈初眸光微闪,反驳道:“都说了只摸了两下,哪里有上下其手。”
裴渊冷嗤。
骗子。
若不是他已知道那夜的情形,真的会信了沈初的邪。
他将话题转回到案子上,“现在牵扯到十年前沈家的案子了,你打算怎么办?”
沈初毫不犹豫地道:“既然宁安候府是被冤枉的,那就应该拨乱反正,还宁安侯府,还沈知府一个清白。”
“这毕竟是十年前的案子,要查起来十分不容易。你确定要查吗?”
沈初眉心微拢,“殿下不赞成我查?”
裴渊道:“据我所知,宁安候府被满门抄斩是因为沈知行将凉州布防图暗中传递给了北戎。
致使凉州城被屠,我舅舅镇国公一家更是因此灭门。”
说到此处,裴渊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提到镇国公一家,他的心口莫名有些酸胀。
“你就这么相信江宏志的话?你就那么笃定沈知行是冤枉的?
沈初脱口而出。
“他就是冤枉的,他绝对不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
裴渊:“你又不是他,话不要说得那般笃定,查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江宏志的话就是证据,他藏起来的书信就是证物。”
裴渊就事论事,“江宏志的话和他手里的证据只能证明沈知行没有与北戎通信。
但不能证明他没偷凉州布防图,更不能证明他没将布防图传递给北戎。”
沈初有些生气,“这么说殿下是不相信沈知府是冤枉的?”
“我没说不相信,但也不能只凭江宏志的话就妄下论断。”
沈初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