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问道。
李亨一愣,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薛白道:“有殿下这个表态也就足够。我不用殿下补偿,我要的,自己能争。”
“我真的很欣赏你。”李亨道,“尤其是两税法,与我不谋而合。”
薛白不语,静待下文。
他知道李亨时间不多,愿意听李亨谈谈对两税法的看法……如果说得完的话。
“自战国以来,国家赋税,皆以人丁为主。唯独这两税法改主田亩与家资,可缓贫民之困,而增国家之利。”李亨道:“未曾想,你小小年岁,已有这般见地了。”
“殿下过誉,终究是实施好了才是良法。实施不好,便是祸国殃民的劣法。”
李亨眉头微蹙,显出些踟蹰之态来。
他没有时间与薛白绕弯子,道:“你背后可还有高人?”
“不记得了。”
李亨负手踱了两步,忽道:“我可为薛锈平反。”
薛白依旧没有太多反应,像是没听太懂的样子。
李亨道:“我已知你是薛锈的儿子,当年三庶人案,我亦痛心疾首。我与二兄年纪相仿,感情深厚,因此与你阿爷亦交情甚深。不久前得知故人之子还活着,我既欣喜,又不敢声张。唯恐保护不了你,反而害了你……”
他表现得非常诚恳,说到后来,还将双手放在了薛白肩上。
“你虽是外室子,但你阿兄体弱多病。往后,河东郡公的爵位只怕还要落到你肩上,能担得住吗?”
薛白道:“我没听懂殿下在说什么。”
“你懂。”李亨道:“杨銛、裴宽等人如今联手争权,背后便是你们在谋划,若于社稷有利,我乐见其成,然而时机不对只会害了你们,此事当徐徐图之,否则一旦触怒父皇,悔之晚矣。让韩先生来见我,我会为你们做最好的安排,行良法,任贤材。”
“我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薛白道。
李亨微微叹息,却也颇有风度,没再说别的什么,笑道:“那或是我想岔了,总之能将过去的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薛白若真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也许就被李亨说服了;或者等触怒了李隆基还不知是为何。
李隆基若怒,必只因他交构东宫,所以李亨就是故意来交构薛白,触怒圣人,阻止杨銛争权。否则一旦杨銛拜相,势会继续废太子,到时还会与杨贵妃、李瑛余党等人合作,扶持庆王。
这么做,看起来李亨也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