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我记得你,上元夜,你打算带薛白到大理寺狱,缘何被贬了?”
这问题的答案分明就在题面上,卢铉愣了愣,道:“下官口不择言,在御前说了不该说的。”
听了这回答,杨洄点点头,又看了李娘一眼,有提醒之意。
——你看,没必要强出头、乱说话。
“公主,下官身为宫苑监官员,发现了一桩不妥之事,薛白一介白身却常常进入宗圣宫,且暗中与唐昌公主、庆王会面。”
这宗圣宫中谁见了谁,自是瞒不过宫苑监卢铉,此事他昨日便禀报过咸宜公主了,但今日听闻薛白到了咸宜公主别馆,却让他有些不安。
“我知道。”杨洄道:“他今日来了,竟敢威胁我们。”
“原来如此。”卢铉道:“此事可恶。可惜,右相并未随驾前来,而下官位卑言轻,此事,只怕还需贵人出面。”
裴冕与他说过,对付薛白依旧由咸宜公主出面最好,本以为她会立即答应。
杨洄问道:“你想让公主告御状?”
“是,下官听说,正是驸马发现薛白乃逆贼之子,与右相说其居心叵测,如今下官已找到了证据。”
“不错,倒还真是这般。”杨洄微微讥笑,问道:“是何人安排你到宗圣宫盯着?”
“御史裴冕,他是王中丞之臂膀。”
“裴冕?”
杨洄咀嚼着这名字,缓缓道:“是他让你发现薛白交构庆王之后,请公主出手?”
事实确是如此,不过卢铉已起意,抢些属于裴冕的功劳。
“下官对公主、驸马心存敬意,愿甘脑涂地,因此一得到消息就来提醒。”
“好啊。”杨洄赞叹不已,道:“可惜,前两个月,公主已被圣人训斥,如今她再行揭发,只怕适得其反。”
“这……”
“给你个复官的机会。”杨洄道:“你去找宁亲公主驸马张垍,他近来常与圣人行道,让他引见到御前奏事。”
卢铉又惊又喜又没底,迟疑道:“圣人能信下官吗?”
“事实俱在,怕什么?”杨洄道:“去证实此事,你自然能复官。”
“多谢驸马!”
卢铉大喜,连忙拜谢。
“莫再提公主,否则反而误事。”
杨洄挥挥手,自让人领他去见张垍。
李娘冷着脸坐在那,神色很是恼怒,啐道:“一群狗东西,全都敢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