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高力士俯身,低声提醒了一句。
李隆基正在摸一张牌,目露思量,忽然眼神一动,看也不看将牌摁在桌上。
“胡了。”
高力士凑上前一看,喜笑颜开,赞道:“圣人这一手真是神了!”
李娘瞪大了眼,先是震惊,之后哀叹一声,撇嘴撒娇道:“女儿好不容易才赢了一点。”
“哈哈,胡儿一来,给朕带了胡牌的好运。”李隆基抚须大笑,“你等先下去。”
“女儿也看看这胡儿又带了什么好礼物嘛。”
李娘出生时武惠妃正受宠,她难得能从小就陪在圣人身边,感情是有的。但她一心为胞兄李琩谋划,又蠢又烦。
今日她不提这事,李隆基才看她顺眼些。
“想看就看吧,莫再多嘴。”
说话间,李隆基目光一扫,看到了杨洄递上来的那些文书,招宦官呈到他眼前。
有些事实,只瞧一眼就能看清楚。
郑虔一落罪,刑部还没来得及开审,连案犯的名单都拟好了;裴冕身兼御史、采访使判官,皆是王鉷身边的副职,竟是东宫的眼线,一出事便带走郑虔。
两边皆是好算计,做得亦娴熟。可惜,中间出了差池,丑态毕露了。
唯独对郑虔的文稿还有疑虑,李隆基招过高力士道:“让北衙问清楚。”
“喏。”
“召胡儿来!”
“宣!范阳、平卢二镇节度使安禄山觐见……”
牌局方停,丹凤宫已大开,献宝的队伍缓缓而入,宫城一片热闹喜庆。
禁苑欢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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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杜鸿渐犹在努力证实薛白岁考当日去了咸宜公主府。
大理寺卿李道邃却已以证据不明为由暂不判决,怒叱了咆哮公堂者,将他们全都驱逐出去。
礼部尚书崔翘一脸肃然,扬言要奏告圣人,生徒杨暄少年意气,当堂殴打朝廷命官。
都是身披紫袍的人精,看起来威严无比,其实,一点麻烦都不肯沾身。
杨暄打了人又如何?
贵妃的侄儿,不过得了个科举资格,竟被带到公堂上查。受了这般天大委屈,若不还手,岂不是失了少年人天真可爱?
“哈哈哈,肚疼,不愧是你。”
杨暄出了大理寺,用力拍着杜五郎的肩,得意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