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状元郎莫听他瞎说……我等誓重振兰台,使书香传世!”
“对对,重振兰台,书香传世!”
薛白笑了笑,心知逼着官长们上书还只是第一步。
他转身出了秘书省,往将作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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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作监位于皇城最西北,是皇城所有衙署中占地属一属二大的。
一个个院落当中,工匠们正在忙碌地造着不同的器物。在这个开放的大唐,他们的技艺得以充分地发挥。
“见过国舅。”
“李少监可在?”
“国舅这边请。”
杨銛身披紫袍,身后领着一众官员,威风凛凛地穿过仪门,步入中堂中厅,毫不客气地在居中的主位上坐下,自有一番为相者的气势。
不一会儿,将作少监李岫匆匆赶来,有个不易察觉的皱眉动作,行礼道:“见过国舅,不知国舅前来,有何贵干?”
杨銛还未开口,忍不住仰头笑了笑。
“老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右相各司其职,奏折庶务交由右相,老夫才干平平,只能做些粗笨之事。造纸、刊书,如此而已。”
“国舅太谦逊了。”
“说到刊书,此前老夫与今科状元献上‘活字印刷术’,圣人命将作监雕版,可有成效啊?”
“回国舅,工匠以木雕、泥坯试过,木雕易变形难以排版,泥坯则易碎,此法并不实用。”
“实用于否,看在何处。”杨銛道,“若在秘书省有一套铜版活字,便能有大用处啊。”
李岫稍稍一愣,试探道:“不知国舅此言何意?”
杨銛笑而不语,站在他身后的元载遂准备说话,却被他摆手止住了。
稍等了一会,有小吏过来禀道:“李监,秘书省校书郎薛白求见。”
李岫笑着,摇头道:“国舅与薛白跑来逼迫我,倒不如问问我阿爷答不答应?”
“你听了状元郎如何说不迟。”
“也好。”
李岫看向堂外,见薛白还没有换上官袍,由此便可见其做事到底有多雷厉风行。
两人不久前还因私事有过争执,此时见面却只谈公事。
“十郎请看,这是秘书省的上书,很快将有三个举措。”
“你们好大胆,不问我阿爷……”
“秘书少监是左相,十郎认为他会瞒着右相吗?”
李岫稍稍皱眉,目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