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尊神像。
而就在李琮的上首,李亨已经站起身了。
诸王之首、储君之位的一侧,只有张汀依旧跪坐着,从容优雅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就是张汀这副平静的模样,让李琮感到了一阵不安,他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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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起身的同时,张垍也起身了,两人几乎是同时走到殿中。
张垍低下头,有个稍稍抬手的动作,让李亨先说。
“父皇。”
李亨并不客气,执礼道:“薛白说了气话,儿臣绝没有交构他这个八品监察御史。”
一句话,看似否认薛白,实则却站到了薛白这一边,剑锋直指李林甫。
这些年“交构东宫”的罪名右相府也用得太过顺手了,如今南诏生变如此大事,李林甫竟还想顺手陷害东宫,李亨岂可能不借机卖直邀名。
他早看明白了,李隆基永远不会喜欢他,既然如此,他更该养望,要让天下人都寄望于他这个太子。
“另外,儿臣以为南诏事关重大,不宜于今夜群……”
张汀把一口酒抿进喉中,微微一笑。
她知自己选对了夫婿,当时许多人都说太子懦弱,连着两次和离,弃妻妾于不顾,这没错,但,也看与谁比。
纵观所有活在十王宅里的皇子,有哪一个,才能、名望可与太子相提并论?没有。
圣人三十子,夭折七人,杀三人,李亨只需要赢过剩下十九个窝囊废,足矣。
今载上元夜,天下人足可见太子之魄力、远见。
“父皇!”
李琮连忙站起身来,赶向殿中,因为太急,他还磕了一下桌案。
过程中,他向薛白看了一眼,虽没能看清薛白的反应,却意识到自己太慢了,被李亨抢先了一步。
“儿臣以为,既有吐蕃、南诏使者与金吾卫勾结,可暂歇宴筵,恢复长安宵禁,以保无虞!”
他还是没有断言南诏必叛,但至少出面了,表了态度。
如此,必然也是要承担圣人的怒火,此时尚不知罪责会到何等地步。
“陛下!”
李林甫眼看又有人跳出来,连忙摆出忠耿老臣的姿态,以沉郁的声音,道:“如此军国大事,西南各州县尚无公文,仅长安城年轻官员与诸王,凭借细枝末节而断言,岂非儿戏?!”
他嘴上说的是“儿戏”,一双眼睛里却饱**谏言。
李隆基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