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趁着马匹还未近前,颜季明便道:“那是安庆宗,字仁行,是安禄山的长子……哦,我知你不喜安禄山,但他毕竟是朝廷任命的范阳节度使,我阿爷的官长,莫太失礼了。”
“知道。”薛白道:“我还想助安禄山升官。”
说话间,安庆宗已策马到了他们面前,他二十多岁,粟特人长相,虽不算瘦,却也不像安禄山那么痴肥,可见安禄山的肥胖很可能是因后天的病状。
“颜夫人有礼了,想来这位便是薛郎了?我仰闻薛郎盛名久矣,今日终得一见。”
安庆宗上前见了礼,举止温文尔雅,已完全是汉家公子的作派。
薛郎回了一礼,莞尔道:“若依我与令尊的交情,我长你两辈。”
安庆宗略有一丝尴尬,无奈笑道:“各论各的,让我与薛郎平辈相交,可好?”
若他厚着脸皮认下,反倒会让薛白看轻一分。恰是这一丝尴尬,能看出他颇有廉耻之心,并非其父那种不择手段之人。
“是我失礼了,仁行兄莫怪。”
听了这一声“仁行兄”,安庆宗面露喜色,道:“薛郎不会以为我开不得玩笑便好,其实我久在长安,早想与你相交,只是平日深居简出。”
话到这里,他使人递上一份礼单。
“得知薛郎将与颜家娘子成亲,今已备下一份贺礼,厚颜向薛郎讨一张请柬,不知可否。”
安氏父子明面上一直都对薛白这般礼数周全,有时看起来,薛白反而更像是一个处处与边镇将领为难的佞臣。
“仁行兄费心了,那便恭候大驾。”
“太好了……”
“颜十二郎!”
说话间,另有一队人自东面策马狂奔而来,其中有数名凶悍的胡人大汉,为首者是个声音略有些沙哑的女子,披着翻领大袍,穿着鹿皮靴子,如一阵风般驱马到了众人面前。
“可赶上你们了,颜十二郎,在渭城驿为何骗我,说你要多待一天,却将我甩在身后?”
颜季明道:“临时起行了。”
“安大郎也在?这又是谁?好俊。”
“这便是马上要当我妹夫的薛白了。”颜季明说着,又向薛白道:“这是史家娘子……”
女子的闺名不好往外说,他还在想着适合的称呼,跨坐在马上的女子已向薛白抱了拳,径直道:“我叫史朝英。”
“史小娘子是平卢兵马使的女儿,这次是……”
“我是追着颜十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