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这么觉得吗?觉得我是在演戏?觉得我是在演苦肉计……”
谢洵刚刚喝下了一碗中药,并未觉得有什么感觉,可此刻,嘴巴里的苦味像是隔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加倍地涌了上来,苦涩得让他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之前手上的伤,用断骨草,的确是他使了心眼。
但那事情只涉及他一人,吃苦头也是他一人。
秦如霜会心疼他,他欣喜,秦如霜不心疼他,是他活该。
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吃苦,秦如霜不会。
可这次的事情,涉及秦如霜,涉及秦如霜是否会受伤,他哪有什么空去想什么别的心思!ωωw.
只想护着她,见不得她受一点伤!
可没想到到头来,他这种本能的维护,到了秦如霜眼中竟也成了……演戏。
见谢洵一直沉默,木多也不想多呆,将怀中的一瓶伤药分给了军医。
“你们军中的那金疮药实在不够看,我这有多的,随便给你们一两瓶用用吧。”
军医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西南来的少年,虽然每次来都要对王爷冷嘲与热讽一番,可医术却是一顶一的高明,手里的药也全都是好药。
他拔开盖子一闻,就知道这是上好的伤药,于是连忙道谢:“多谢木多小哥!多谢木多小哥!”
见木多虽然说了一堆难听话,却愿意将伤药拿出来,不管是他的本意也好,还是王妃吩咐的也好,军医至少知道了木多不会对王爷的伤势视若不见,于是立刻厚着脸皮打蛇随棍上。
“木多小哥你见多识广,王爷之前受刑的时候,是穿着里衣被打的,伤势太重,现在里衣和皮肉全连在一起,硬扯的话怕是要受不少苦,不知道木多小哥有没有别的法子?”
木多看了一眼,果然里衣已经和碎肉黏在一起,看来谢洵这回是真的要吃很多苦头了。
他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这没法子啊,必须清理干净,不然伤口要化脓的。还是说你们想让我来帮他清理?那我可得先说好了,我下手只有重的没有轻的。”
最后是聂磊听不下去了。
他相信王妃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他也觉得王妃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侠女。
于是便对谢洵道,“王爷。末将不信王妃对王爷丝毫不关心,这事儿末将觉得还是该细心的女人来做,我这就去请王妃。”
木多闻言,立刻不干了,“麻烦小师姐做什么?我替你处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