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春长风和玉秋还来得及没吭声,倒是那个男的先问起来,接着一道亮光照在了两人身上。
春长风用手挡住眼睛,缓了片刻,侧头见到来人。他已经站在了那盏昏黄的灯下,高个子,白面皮,高鼻薄唇,柳叶片似的狭长眼睛,头发梳成三七分,带一副金丝边眼镜,穿医院的白色大褂。看面容大概是二十七八岁,在医生里应该算年轻的,他上下打量着春长风和玉秋假扮的刘庚,严肃地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什么人?”
玉秋记得春长风管穿白大褂的叫护士,于是问他:“你是这里的护士吗?你知道停尸房怎么走?”
“你们去停尸房干什么?”戴金丝边眼镜的医生没回答玉秋的问题,不过明显他不乐意被人称呼为护士,听到那词儿时眉头皱了下。
“我负责的一个案子里涉案女孩去世了,尸体被送到你们南洋医院的停尸房,我夜里来看看。”春长风回答说。他看清了来人,不是刘玲也不是会尖叫的狐狸,就只是医院里的一个医生,源自于噩梦的恐惧迅速消退,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x33
“你是警察?”医生看了眼春长风,指向他身边的玉秋问:“这位是谁?”
“我是她哥哥,”玉秋连忙回答,说完又觉得这话里有歧义,补充解释说:“我是刘玲的哥哥。”
“刘玲?”医生听到这个名字后跟着念了一遍,随后说:“我知道,下午刘家人送来的棺材。不过……刘小姐不是说溺亡的吗?你们过来看什么?”
“你认识刘玲。”春长风是肯定的语气,因为他听出来这位医生在提到刘玲时异常的停顿,像想起了某些事情。
金丝眼镜医生犹豫一会儿,点点头说:“见过……她一个月前曾经来南洋医院挂过我的号,说是牙疼,让我帮开一些止疼药。”
“你开了?”春长风问。
“刘玲爸爸是南洋大学的校长,她找我开止疼药,我不可能不给刘小姐开。”医生说完,笑着摇摇头:“不过就算我开了药也没什么太大用,她的病根又不在牙齿上。”
说着话,医生往自己的脖子上指了指。
玉秋在旁边看得一脸懵,但是春长风立刻明白了这位医生没说出口的是意思,他对医生说:“我是负责刘玲案子的警察,请你配合我一下。”
“刘家人说刘玲是溺死的,你们警察现在再查什么?”医生又把话绕回去说:“你是哪个警察局的?我可没听说租界里有这么敬业的警局,大晚上的还要来查案子。再说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