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营地里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吴大壮睡熟了,发出一声声鼾声。
鲁妲从他的臂弯里睁开了眼睛,轻轻推了推他,“壮哥。”
见他没有做声,鲁妲起来穿好了衣裳。
从怀里摸出一只火折子,点上了煤油灯。
温暖的黄色灯光下,她的脸色却雪白的冷。
她拿起了吴大壮的衣裳,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又拉开帐篷里所有的柜子和抽屉,一阵翻找。
最后,披上厚皮袄,悄声打开了帐篷的门。
外面寒风凛冽让她一个寒颤。
但她没有任何表情,眼看着巡逻卫走远,她在帐篷四下东张西望的溜达起来。
“应该就在前面吧。”她以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低语,前面最中央的帐篷最大最厚实。
她悄声往前走去。
突然。
“啊——”她刚要呼喊,幸好自己捂住了嘴巴。
因为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暗地里走出来。
影子不高,一样吓了鲁妲一跳,因为冰雪折射出的光下,她看见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这双眼睛森冷无比,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狼。
但她很快又不怕了。
因为她空气能清楚了,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穿着厚厚的皮袄,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
鲁妲眉心拧出一抹狠戾,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到处乱跑,这里的重地你不知道吗!”
林康冷漠的望着她,半晌,嘴唇微抬,“你呢。”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而他又如此的气定神闲。
这让鲁妲有些心虚,“我只是出来找个茅厕而已,我是这里的军属。看你也很熟悉这里,你能告诉我茅厕在哪儿吗?”
鲁妲问完,只见林康指出一根手指,却是她出来时的帐篷。
“没有茅厕你就说没有,你又不是哑巴。”鲁妲转身,很快回去了帐篷里面。
而林康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沈晚娘以前是最喜欢早睡早起的,可营地里不一样,每天很晚的时候才会天亮,久而久之也养成了晚上看书,晚睡晚起的习惯。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身上的使命,除了君安的仇恨,除了生意,还有师父对她的嘱托。
她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读书,师伯留下来的东西她逐字逐句的参悟,思考,试验。
听到推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