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又去找了一趟蔚垚,不过没见着人,倒是遇上了上一次把她当作可疑之人抓捕的守卫。
守卫告诉她,蔚垚因抓到了墨家的细作正在连夜审问,所以派了他来护送她前往福县。
郑曲尺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屈师、单扁他们,不知道秋在不在其列。
她有意跟守卫拉好关系,而建立人际关系的第一步,就是互相交换名字。
这淳朴小伙或许是因为上次误会对她报有歉意,倒也很爽快的自报家门。
他说他姓吴,叫吴雨,他如今在营寨任职兵长,就一个芝麻大小的看门人,上一次将她抓捕时,还以为能够借此捞一条“大鱼”上岸,再朝上混个一官半职,却没想到一切都只是误会。
他道了歉,而郑曲尺倒也没见怪,两人都将这一事一笑泯之。
再之后,她就问吴雨:“刺杀原师他们的就是墨家吗?”
吴雨点头。
“没错,听说将军已经确认过了,蔚亲近跟王副官吩咐了守紧四方营门,全体都得提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能放任何一个墨家的弟子前来救援。”
“那宇文大将军会杀了他们吗?”
吴雨想了想,摇了摇头,郑曲尺以为他表达的是“不会”,但却听他说:“我不知道,没人能知晓将军的想法,杀与留,将军都自有定准,我们这些守门的将士可操不来那心。”
“……”郑曲尺,你可真放宽心了。
“桑小弟,你可不知道,这些墨家的人究竟有多歹毒,他们竟然想炸毁了鬼羧岭一带的城墙地基,若非有人暗中告密,并将墨家这些捉拿归案,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大的祸事呢。”
“真的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做下这等善事,是啊,有些人只为了些私人恩怨,便可以什么都不顾,将事做绝。”郑曲尺感叹道。
吴雨奇道:“你怎么知道是因为私人恩怨?”
郑曲尺不慌不忙回道:“墨家跟咱们福县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必做这些都是为了迁连宇文大将军吧,不过我只是这样猜的,准不准确谁知道呢。”
吴雨听完,也觉得甚为有理。
“咱们将军为了守住邺国,早就成了其它六国的眼中刺、共同敌人了,却想不到连一贯不参与各国国政战争的墨家都出手了。”他愤愤道。
郑曲尺想起那个几乎是从一场又一场杀戮中走过来的男人,以前只觉得他对待敌人跟犯错者的手段很独裁可怕,现在忽然都有些同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