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流筝抬起脚步往前奔去。
“筝儿,别急,我带你过去!”
看着急切往前冲的流筝,慕熠宸心口一荡,赶紧一个跨步拉住了他。
流筝回头,对上他也同样带着幽光的黑眸,只觉任何字眼都显得苍白,只轻轻点了下头。
慕熠宸握紧了手中的柔荑,神色肃然地带着她一步步向前跨去。
像是走了很久,又似只是过了几分钟,流筝终于站在了离它最近的地方。
慕熠宸让她稳稳地站在了最贴近它的山脊平地处,避开了云溪与伍景曜摔落的地方。
只是这里离它却还是很远,中间隔着云海,隔着越不过的断崖,更隔着狂啸的骇浪。
它寂静无言地矗立在山海间高耸的岩峰上,海风拂过,只见努浪拍打着海平面上的岩石,而不管海风如何吹拂,岩峰上环着亭台的云海经久不散,让亭子不知是临空而建还是踏在坚实的地面上,犹如空中楼阁!
流筝突然就想到了一个罕见的自然现象中提到的一个词——海市蜃楼!
是的,它这么静静地矗立在那一方天地间,就像是云中虚镜,那么不真实,那么的飘渺,好像一触即破,瞬间就会化为虚形,徒留镜花水月空悲切!
“八岁那年,皇爷爷薨逝,因西门外十里处的崇山可远眺皇陵,父皇悲痛之余连夜命工匠在那山巅建了一座亭子,亭子娟红木柱琉璃银顶,八角尖檐环珠,跟它一模一样!”
流筝靠在慕熠宸的肩头,眸光虚幻地轻轻述说着前事。
慕熠宸紧紧地环着她的细腰,认真地听着,却是不知这座亭子竟是这样的来历。
那时因常随父亲驻防边关,某次回京时就见那里多了一座供远行的旅人小憩的亭子,自己也曾在那停留过。
“皇爷爷大行那天,我发了高热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皇爷爷已经出了西门,我带上奶娘和云溪追出去,只来得及在那亭子上送了皇爷爷一程!”
眼前似是又回到了那时,流筝只觉心中涩然一片,眼眶已是猩红!
“我最后一次回京时,它已不在;说是突遇泥流,一夜间山巅夷为平地,它被掩埋其中;只是又听说灾后重建时,却是遍寻不到它的半片木檐瓦片!”
流筝蓦然震惊地看向慕熠宸,怎会是这样,那亭子竟真的不在了吗?
“姐夫说的是回来救我们的那一次吗?”
云溪也觉不可思议,最后一次回京,应是那时候吧!只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