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濯挂上了电话,手中的折扇一摇,就着这一身月白色的唐装,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他与那些个养尊处优的老头子不一样,没事盘俩核桃,拨弄两串珠子,显得油里油气的。
他那是真仙,也是真的不近人情。
“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卫濯漫不经心道,眉梢一挑,视线自然落在了桌子对面的周渊身上。
周渊有些不敢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卫濯就觉得怵,这种程度就跟看到苏慕洵一样,不分上下的害怕。
“刚才聊到了松洲的那个项目,卫先生您怎么看?”周渊悻悻然,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卫濯嘴角噙笑,眉尾轻一挑,明明是一副笑靥,却如修罗一般。
“我都行。”说话间,端起了杯子冲着周渊举了举,“初来贵宝地,也要仰仗周老弟帮衬一把。”
卫濯没有起身,下巴微抬,连同端着酒杯的动作都显出了三分轻慢来。
他轻屑众人,在场的都知道,但没人敢反驳。
“是我高攀了您才对。”周渊忙起身,当着卫濯的面将酒一饮而尽。ъìQυGΕtV.net
在场的还有弥城其他的老总,看着周渊把就都干了,也跟着站了起来,一一向卫濯敬酒。
卫濯靠着椅背,没有喝,单单是手指在杯口轻轻摩挲了两下。
气氛正酣,不知道谁突然就提起了陆倾亦去世的事情。
卫濯不动声色地盯着,嘴上始终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左手也在无意识地摩挲着
右手无名指上的护甲套。
这只护甲套是前朝老物件,从宫里传出来的,原本上面少了颗宝石。
后来那丫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祖母绿,亲自镶嵌了上去,这才送给了他。
“说起来,这陆小姐的娘家也是颇有几分实力的,原本跟苏慕洵也是伉俪情深,可惜了……”
可惜什么?
不言而喻。wap.bΙQμGètν.net
苏慕洵的桃色新闻漫天都是,几个正常女人能接受。
后来怎么就死了,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谈论起来,无非一句“红颜薄命”,颇为唏嘘。
席间,周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尴尬地陪着笑。
卫濯心思不明地打量着他,直到应酬结束,这才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