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涌动着难言的情绪,开不了口,又咽不下去,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道,“六省十三州下辖的每个村子,全都搭好了应急的救济屋,为了能够让救济屋更结实度过大雪,特意选择了两倍的砖墙,上面搭的房梁椽子也都是特意加厚的,两层砖墙之间,用了棉絮隔断,以保证保温性更好,这次搭建救济屋,全部的材料都是我的人盯着采购运送的,绝对出不了任何纰漏,也不会被人中饱私囊。”
沈令宜闻言,着实松了口气。
最近天气越来越不好,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太阳就像个小灯泡一样挂在天空,时不时就要刮一阵狂风,可是风刮的那么大,也吹不散乌云,露不出蓝天和白云。
甚至,偶尔她出去站一站,还能感觉到有冰凉的触感落在她脸上,她能够明显察觉出来,一场大雪的靠近。
因此这些天,她格外关心景荣那边和七妮这边的进展,七妮的粮食和物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开始往各个乡镇运了,如今听到景荣说的话,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这件事,已经成了九成。
剩下那一成,也不会有大问题了。
沈令宜轻叹口气,道,“但愿老天爷蒙能对它的孩子好一些……”
人力终归是有限的,若是真的雪下太大,把救济屋压垮了怎么办?那才是真正的无能为力。
梁义在一旁,听到沈令宜的话,真心实意的道,“老大,你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心系百姓,你总说你不是女菩萨,可我觉得你就是女菩萨,你的道义,更大更宏伟,与你相比,我所谓的行侠仗义更像是笑话。”
沈令宜笑着拍了他一下,“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
梁义嘿嘿笑着,“哪有,我说的是真心话。”
他们二人并没有注意到,一步之隔的景荣,眼中神色在一瞬间黯淡下去。
他不擅长言辞,带兵打仗对他来说可能更容易些,他更习惯用简洁的语言一步到位,因此这两年来,他竟然从未跟沈令宜说过什么漂亮话,如今看到梁义漂亮话张口就来,他心中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又觉得不甘心,酸胀的难受。
而沈令宜与梁义之间,也随意温馨,让他更难受了。
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神,一个完美的,不敢随意接近不敢随意触碰的神,他生怕自己会亵渎了她,因此来往全都是小心翼翼的,从不敢像梁义一般跟她这般笑闹。
景荣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沈令宜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