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向前与吉冈信对面而坐。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会议桌,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可以看清对方的脸,但是要想做什么危险的举动,又会给对方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
这个行踪诡秘的手合会首领身量不高,相貌平常;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就很不显眼的人。
但是这个人身上同时又有着一种与常人迥异的气质;从进入五德公司大门,到与向前会面,中间被接连盘问、搜身,却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他面对向前的时候,那种审视的目光除了打量脸庞,就经常落在咽喉、心脏等要害位置上;仿佛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猎物,在随时寻找一击必杀的着力点。
这是一个藐视权势、地位与财富,视性命如无物的人。在这种人眼里,穷人与富人没有区别;人与飞禽走兽也没有区别。
向前打量吉冈信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不知道吉冈信看出了什么,先是有所犹疑,但是没多久又放松下来,重新面带微笑。
“吉冈先生说有要事与我商谈,但是来了又一言不发,这是何意啊?”向前从容问道。
“我在观察向君,好决定之后谈话的方式。”吉冈信坦然以告。
刚刚在盘问、搜身时向前就知道对方的汉语很流利,所以两人的对话全部以汉语进行。
只不过考虑到日本人的习惯,这个“君”字听在向前耳中不免有点居高临下的倨傲感觉。x33
联想一下对方至少四百多岁的年纪以及与昆仑的渊源,似乎还真的是老前辈。
于是他决定不予追究,等着对方说下去。
“向君的确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精明、果决,最重要的是非常沉得住气。”吉冈信侃侃而谈,“在我漫长的人生当中见过许多豪杰人物,但是在向君这般年纪就能有如此心性者,着实不多。”
向前笑问:“我与吉冈先生见面不足五分钟,你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经验之谈罢了。当然,来之前我也是接触过不少向君的资料。”
向前又问:“阁下所谓经验之谈,这经验怕是积累了许久,莫不是四百多年了?”
吉冈信第一次面露惊容:“看来矢志田信玄已经把我的事情与向君说了。他一直把我的话当做胡言乱语,可是向君似乎不以为然?”
“当然,长生之辈我所知不少。”向前说,“除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命形式不谈,哪怕人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