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琮之本可以救沈清棠的,早在马儿失控之时。
他却袖手旁观,冷眼看着。
看着姑娘纵马狂奔,颠簸一路。看着她挣扎求生,努力将箭簇射出。看着她从马背滑落,满身狼狈。
直到最后,生死关头,他才出现。
裴琮之没有回答,只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砚书不了解沈清棠,他了解。
面上瞧着温温弱弱的,心里的主意却大得很,万分执拗。
不让她切身实地地经历一场,她如何甘心,舍了这蓄谋已久的大好姻缘。
只是当那马中了梧桐落香的消息送到沈清棠面前,她却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对砚书道:“你回去和琮之哥哥说,谢谢他为了我的事如此上心。只是我如今并没什么事,这事便到此为止罢,不必再追究了。”
“不必追究……”
砚书将此话传回,裴琮之一字一句轻吐出声,忽而唇角微弯,极轻地笑了一声,目光寡漠薄凉。
沈清棠并不想将此事闹开。
自打裴琮之跟她说了那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她自己心里便有了计量。再兼方才砚书来说,那马是中了梧桐落香才发狂,她心底便越发确定。
谁能有那样大的权势,悄无声息动了秋狩用的马也不叫人知晓。
“昭和公主?”
采薇听了诧异,“竟是她?可是她之前在跑马场不是还与姑娘说话来着,瞧着不像啊……”
昭和之前的平易近人她看在眼里。
沈清棠抿了抿唇,万分确定,“除了她,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