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沈清棠的脸,啧啧两声,赞叹不已,“生得这样一副好模样,往后的好日子可多着呢!听我一句劝,乖乖听话,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沈清棠闭着眼,绝望极了。
青楼里的规矩,刚进来的花娘得关几日磨磨心性。
三餐自有人送进来,也与她说说话,提的正是那二楼的神秘贵客。
沈清棠对这样的事半点提不起兴致。
她只关心和自己一同进来的采薇怎么样了。wap.bΙQμGètν.net
“她么?”
送饭的花娘想了想,对她道:“无非也是和你一样,寻死觅活的。”
这样的人多了,哪个进万春院的姑娘没走这一遭,花娘不足为奇。
又劝她,“你既来了这,就想开些。不就是男女间的那些事么?闭闭眼也就过去了。”
沈清棠只听着,油盐半点不进。
青楼这样的地方根本逃不出去,多的是想要逃的花娘姑娘,里里外外,日夜都有龟奴巡视,将这青楼围得跟个铁桶似的。
若是有姑娘逃了被抓住,或暴打一顿,或下药折磨,总归是折腾得没个人样,才好彻底断绝了出逃的心思。
外头笙歌艳舞,喧哗热闹,这后院却如吃人魔窟。
每日都有姑娘被拖进来,惨叫哀嚎,不绝于耳。
每逢这个时候,关在屋子里的姑娘也会被拉出来,要她们亲眼看着这惨状,胆小如采薇吓得直哭,胆大些的腿脚也软了。
沈清棠也是脸色生白,紧紧咬着嘴唇,身侧攥着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算下来,她从前也是娇养在深闺的姑娘,何曾见过这等炼狱。
二楼的最末一间厢房里,轻轻推开一角窗,便可将这院里的场景尽收眼底。
目光很冷。
从她面上缓缓滑过,慌乱颤抖的眼,紧咬的唇,再往下,是紧紧攥着裙摆的手。
隔得这么远,他也能看出她的无措害怕来。
原来也是会害怕的吗?
当初走得那么决绝。
他还以为她过得能有多好。
却是一路被陷害,被算计,差一点叫人哄得连血都熬干了。
却仍是要躲他,不惜将自己陷进这样的绝境里。
眼眸渐深,隐在底下的手发力攥着,嶙峋骨节隐隐泛出青白。
那他便如她所愿。
娇养在深闺里的花,惦记上了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