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一觉,或许能好些。若是再不好,便得去医馆看了。”
“劳烦沈姑娘替**心,还亲自熬药为我送过来。”
他温着声道谢,自她手里接过药,一饮而尽。
沈清棠再扶他小心躺下。
她左右一看,未见旁人,屋子里陈设也是干净整洁,是独居之状,于是问裴琮之,“裴公子一个人住吗?生病可有人照看?”
他虚弱摇了摇头。
当真可怜。
独身一人,又得了风寒,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时候,如今却只能孤零零躺在榻上。
他到底救过沈清棠,她也承了他的恩情。再者医者父母心,总不能看见袖手旁观。
沈清棠亲自来照顾他。
她先去打了盆温水来,拧了方湿帕覆去他额头上。
他喝了药,已然睡着,湿帕覆在额上,只惊得眼睫轻轻颤了颤,很快又沉寂下去,万事不知。
这样的脆弱,最是容易勾起姑**怜惜。
她也当真是怜惜他,自己没有亲人,也最是理解一人在外孤单无助的苦楚。
沈清棠坐在他身旁守了一日,换水拧帕,直到日头落了西山,他才慢慢退热。
睁开眼,是姑娘疲倦的受不住,趴在榻边睡着了。
她昨夜没睡好,眼睑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又辛苦照顾他一场,眉眼都是疲惫的。
只唇紧紧抿着,分外抵触提防的模样。
她虽失了忆,身体却记住了那些算计不堪,便是在梦里,也总是不能松懈下来。
总要慢慢消解。
晚些时候,沈清棠从梦里醒来,榻上的公子仍沉沉睡着,闭阖着眉眼。
好在额上的发热是退了。
她落下心来,抬手揉了揉睡得酸胀的脖颈,起身出去。
去厨房煮了碗清粥搁在桌上,又留下了一封信,叮嘱他醒来记得喝清粥,才掩上院门,悄然离开。
月落松窗,榻上的公子睁开眼。
看见了桌上的清粥,也看见了她留下的书信,深眸沉晦如海。
沈清棠回自己家去。
程颂正在门口焦急等着她,瞧见她从隔壁出来,目露诧异,“清棠,你怎么从那儿出来了?”
沈清棠耐心解释,“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染了风寒,没有人照看,我见他实在可怜,便熬了风寒药给他送过去。”
又问程颂,“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