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反倒问江齐言,“江大人不在南江城,千里迢迢来陵川,是为何事?”
江齐言是为沈清棠而来。ωωw.Bǐqυgétν.net
夫婿已亡,又无父母双亲,孤零零一个姑娘家在这世上,总是格外不容易的。
两人曾经在南江城里同生共死,就算只是朋友,也该当有几分情谊。
他自然起了心要来照看她。
却未料她那早已死在紫荆关的夫婿如今好端端坐在自己面前,与她上演了一出对面不识的戏码。如今诓得她摒弃前嫌,即将要同他在这陵川城里成亲。
江齐言怎能不知这一切都是裴琮之的处心积虑。
只是看破未说破,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垂眼道:“太医院要将南江,陵川两地瘟疫的发病起源整理成册,带回宫中,封进藏书阁。下官得旨,随吴太医一同来陵川审查。”
还是先前与知县的说辞。
“原是如此。”
裴琮之并不挑破,只是微微笑道:“江大人当真是勤政爱民,这样的小事,也亲自屈尊跑一趟。”
这样意味深长的揶揄,江齐言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点到即止。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心知肚明,向来不会摊在明面上。
自然在外人眼里,也装得互不相识。
南江城的知县大人,陵川城的学堂先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山远水远。wap.bΙQμGètν.net
若要说两人之间唯一的羁绊,便是安济坊的医女——沈清棠。
寻着个机会,沈清棠引他们两人相见。
“这是南江城来的江大人。”
她笑意盈盈,转身再介绍裴琮之,“江大人,这是学堂教书的裴先生,也是……”
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倒是裴琮之极为坦荡,抬手对着江齐言一揖,清风明月的朗朗姿态。
“见过江大人,在下裴琮之,是清棠的未婚夫婿。”
“未婚”轻掠而过,“夫婿”二字倒是咬的极清楚。
他到底心胸算不得宽广,还记着江齐言曾经惦记沈清棠的旧事,有意提醒江齐言。
江齐言倒是不甚在意,微微颔首,“裴公子。”
这相见不相识的戏码,两人也是做得足足的。
只是晚些归家,深巷寂静,赫然无声。
沈清棠却是突然问裴琮之,“你和江大人,旧日有仇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