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钦差大人出了什么差池,我万死难辞其咎。”
崔县令脸上露出谦逊而明朗的笑容,将范侍郎扶到上座,“范叔,别着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事情说来也简单。
原本钦差的队伍从驿站出发后,的确是向着临安府而来。
然而路走到一半,曹少卿就命令两位副使改道钱塘县,自己则以有要事处理的借口带人离开,不知踪迹。
崔县令想到年初时不靠谱的弟弟说的不着调的话,或许是真的,含糊地安慰道:“范叔,邹大人无需多虑,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下官忝居钱塘县县令,多少知道些门路。”
范侍郎听了这话,也没能放心,担忧地催促道:“如今乃是多事之秋,还请贤侄多费心,尽快找到钦差大人的踪迹。”
“贤侄或是不知,我们这一路遇上不下十起事故。”
曹少卿是端王的孙子,当今皇帝的亲侄子。若是待在天子脚下,自是无人敢招惹。
然而山高路远,多的是人想让手握无数罪证的钦差大臣回不到京城。
被无数人惦记的钦差大臣换了一身寻常装束,带着五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抵达关凌村的老程家。
程小棠放学归来,就看到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大步上前,端正地跪在石板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院内的人顿时乱成一团,曹少卿的人惊慌失措,老程家的人不明所以。
“大,大人,这可使不得!”
“二牛,愣着干啥,快去扶曹大人起来!”
“棠宝,你什么时候收徒弟啦?”
程小棠也是第一次见她未过门的大徒弟,拍拍跪着的曹乐贤,“曹大人,尚未行过拜师礼,我还不是你师父呢。”
曹乐贤猛然抬头,眼神中混杂着震惊、委屈、哀怨,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像是马上能哭出来,“师父,徒儿有何处做得不对,您要逐我出师门?”
栖云道长摇着扇子嫌弃道:“进都没进,何谈出?”
他这个师父还没同意呢。
曹乐贤对程小棠是敬佩恭顺,转向栖云道长却是傲气十足,“道长多虑,本官并无修道的打算。”x33
“师父有普济天下的大才,我要学的是种地之法。”
程小棠瞥到栖云道长瞬间捏紧了拳头,赶紧摆出师父的派头打圆场,“你要拜我为师,就不能对我师父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