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本就会治疗简单的外伤,跟着栖云道长学习一年多后,已经能熟练地开方,“我给你开了三天的药,可以去讲经堂取药。”
如今在临安府,程小棠的名气丝毫不低于彭府尹。
皇帝看不上种地的小本事,在地里刨食的农民们可是对神农氏后人敬重有加。
黄氏家里世代务农,去年是最早一批跟着沤肥养猪的,还靠着发豆芽小赚了一笔。黄氏虽年长程小棠十几岁,却是真心敬重她。
听到程小棠说话,黄氏脸上微红,小声道:“多谢程小大夫。”
“我们不用观里的药。”王稳婆接过药方辨认出熟悉的药材,笑容满面道,“老婆子有相识的药铺,抓药花不了多少铜板。”
“省下那些药材,能帮更多的人。”
应寒挑眉,似笑非笑道:“二位倒是有心,既如此,请吧。”
说着,她就要掀开门帘带王稳婆二人离开。
“等一下!”
王稳婆不知为何,看到应寒就心里发怵,也不敢再东拉西扯绕圈子了,扑通一下跪地,“程小大夫,应姑娘,老婆子的确有别的事相求。”
“不是什么坏事,是能救人命的大好事。”
黄氏欲言又止,然而婆母都跪了,她只得忍痛跟着下跪。
医棚内其他的病患和家属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还以为这对婆媳得了什么要命的病。
程小棠及时扶住黄氏,“地上脏,小心伤口发炎。”
应寒凤眸微眯,审视地打量着王稳婆,语气森然,“站起来,想清楚。等今日义诊结束后再说。”
“隐瞒一分,就要付出百倍代价。”
王稳婆麻利地起身,只觉得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颤抖着嘴唇应道:“欸,好的,我就在这里等着应姑娘和程小大夫。”
“绝不敢欺瞒。”
这次义诊是针对外伤的治疗,除了诊脉、开方、针灸外,还要动刀子。
一天下来,名气最大的栖云道长和看起来最可靠的抱朴子道长接待了七成以上的伤患,累得腰酸背痛,话都懒得说,瘫坐在椅子上享受按摩。
“说吧,你想让我救谁。”
程小棠喝着润喉茶道,疲惫道:“你气色不佳,早些回去睡觉对身体好。”
王稳婆局促地站在讲经堂内,嘴巴张合了几遍,愣是说不出一个字。她原以为应寒说的“再说”,是在某个门窗紧闭的房间。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