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解释完,皇帝的确压下了汹涌的怒火,思路重新清晰起来。
“宣佑安郡主,朕要亲自问她。”
萧昀舒抬眼看了眼泛出鱼肚白的天色,没有开口阻拦。
他们当初在洪州三年做的布置远比其他人知道得多,比起尔虞我诈的京城,越是靠近边境的地方越安全。
庆苍州的军情都是先送到定安侯府,萧昀舒对亲爹定安侯的长相没什么印象,对那一手惊世骇俗的狗爬字却很熟悉,再厉害的仿造师都模仿不出精髓。
据萧崇说,老侯爷当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后子嗣艰难,虽与老夫人白头偕老,膝下却只有一个孩子。
定安侯打小就有个性,听闻皇帝沉迷书画,就故意反其道而行,越写越丑。
这些年踏炎军的待遇能比玄甲军好,有很大的功劳在于定安侯闲下来就千里送信进京哭穷要钱。x33
为了防止皇帝不看就扔,他会在洋洋散散数千字的废话中夹杂关键信息,门下省稍有疏忽,踏炎军就会有大动作。
习惯养成后,定安侯给亲儿子写的信也是废话中暗含重点。
乌兰托部落和特努尔部落号称集结了十万精兵出征,实则水分很大,安插在草原各部落的暗探正在探查缘由。
西边有沈大将军率领的玄甲军驻守,本不该被龟兹国悄无声息地偷袭成功。
如今尉州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大概在忙着排查通敌叛国之人。
能在半夜被皇帝传召进宫议事的文武大臣无不是人中龙凤,等待佑安郡主进宫的期间,终于干起分析局势的正事。
有三皇子瑞王的先例,在西边就藩的庆王显得极为可疑。
庆王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所生的儿子,因为小时候因病变成了瘸子,早早去了偏僻的逻州就藩。
多年来始终很低调,除了有两次逻州遭遇灾害上书请求赈灾再没出现在人前。
这次皇帝办寿宴,庆王派了嫡长孙前来贺寿,依旧安静得像是普通的皇室宗亲,送的贺礼中规中矩,被强留京城也没有任何意见。
萧昀舒对西边的情况有许多猜测,却没有开口打断逐渐偏离了重点的争论。
如今的局面都是因为皇帝的自私浅薄,西边百姓们的性命哪有庆王韬光养晦多年就是为了觊觎皇位让皇帝在意。
他可以不去南疆,却不会让程小棠留在京城面对全天下最狠辣的豺狼虎豹。
要么一起南下,要么一起留在京城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