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从进门就没见到父亲,母亲说:“他找的借口是去请木匠来钉桌子,其实就是浪门去了,谁知道他浪到啥时候回来?”
安吉一看母亲又要唠叨,便赶紧岔开话题,抱着孩子去门外看他的“猪”去了。
安吉看看表,已经五点了,天色已晚,就和母亲做晚饭,揉了行面,炒了土豆片。
安吉正在炉子上烧水,准备待会下面,母亲又唠叨说:“前几天天冷得很,猪圈里没草,猪冷得不行,我让你爹去放些草,可说了几次都使唤不动他,结果猪冻病了,我每天请人来打针,都快治好了时,又叫来打最后一针,结果那几个苕子将猪放倒时用力过猛,把猪腰子压烂了,猪几天不吃不喝了,眼看着不行了,只好宰了。”
安吉听着也可惜,理解了母亲的心痛,便顺了母亲的话,背后责怪了父亲几句。
安吉他们几个人都吃过了饭,父亲才回来,一见安吉就说:“你又来看娃娃吗?不用担心哎,人家在我们家里又能吃又能玩,屙屎像牛粪一样多!吃的又胖,玩得又畅快,比在你们城里身体好多了!怎么,你要领上去吗?吴刚呢?是不是还在家里蹲着呢?”
安吉告诉他们:吴刚一星期前上了新疆。
父亲问:“干啥去了?开上车了?”
安吉说:“还没有,他刚上去就冻病了。”
父亲便说:“噢,那不穿厚点?”
母亲接口说:“他的衣服他那次不是都剁完了吗?又买的新的吗?”
安吉想起吴刚上次打了她不说还复印她的日记到处散发、闹得满城风雨、自己当时心如死灰、决意离婚后来却又原谅了他的那件事,又怕他们说自己没出息没主见,只好补一句:“只买了件夹克和棉皮鞋,穿了两件毛衣。”就此打住了话题。
晚上睡觉时,小宝宝独自裹了个破旧的褥子,身上又压了安吉的被子一个角,靠在安吉身边望着她笑,过了一会又爬到她身上来,将脑袋埋进安吉颈窝里,叫着:“好妈妈,好妈妈!”又说,“你也叫我好宝宝啊!”
安吉便叫了,搂住了他柔软而结实的小身体。
母子俩腻了一阵,将他拉下来放在了枕头上,用手**着他的小**睡去了。
早上醒来房间很冷,都钻不出被窝,父亲来生了炉火,安吉和母亲才起来。
给宝宝换了新棉裤,宝宝很高兴,给安吉夸他身上穿的侄女小时候穿过的一件大红花棉衣:“妈妈,你看我穿的姐姐的衣服,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