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八点多才醒来,由于没带洗脸工具,就出去就地买了个毛巾和儿子洗脸。给儿子擦脸时,儿子却突然张开嘴大叫:“妈妈我的牙!”
安吉一看,儿子的一颗门牙带着血丝摇摇欲坠,她伸手进去,轻轻一下,那颗牙就掉了下来,心想不是七八岁才换乳牙的吗,儿子还刚满五周岁呢,这也有点太早熟了,不过儿子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说话早,懂事也早,也许就是他的特质吧。
安吉找了一片纸将那颗牙包了起来,准备带回家去,她从小记得他们那时候小孩子的乳牙掉了要丢到房顶上的,可是现在到哪里去丢呢?那就拿回去埋在花盆里吧。
退了房出去坐车时已经十点多了,到街上吃过早饭后,娘俩走向汽车站,等到了去吴刚所在的那个位于偏远乡下的新建厂房的公共汽车。坐在车上,晃晃悠悠的走了好长时间,一路都是尘土飞扬的黄土路,两边是光秃秃的山脉,安吉的心情不由得变得低落悲凉,从内心里替吴刚鸣不公。
同样是儿子,吴良高中毕业后还不到二十岁就结婚了,娶的是他父亲同学兼同事的女儿。吴刚爷爷早就过世,家里长辈只有个小脚奶奶,他父亲又在乡下教书,母亲虽说能干,但毕竟也是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还需要带着一大帮儿女种地养家侍奉老人,所以吴良作为家里的大儿子,一结婚就当家做主了,家里的大事小青由他说了算,那些年家里养的牲口、种的庄稼、挖的金子,一概收入都是他在掌管,这些年从老实憨厚的吴刚头上也搞了不少好处;吴德自小就娇生惯养顽劣不堪,勉强混到高中毕业,却抢了吴刚父亲单位内部招工的便宜,有了正式工作混吃混喝,等于没有一点吃苦受累,虽然他工作不好好干,但是脑子好使,心机险恶,在婚前又毫不费力抢了吴刚他们住着的房子,生活也一帆风顺;唯独吴刚,上学时虽然成绩不算优秀,但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到了高中毕业,虽然没考上大学去学了驾照,起初跟着采金的老板到处打工,但是挣的钱都给了吴良管理,就算结婚后,也是对吴良言听计从,挣的钱都交给他哥保管,对吴德更是恭良疼爱,即便被他和吴良纠集起来抢了房子,但他将兄弟情义看得高过天,宁可和安吉为了房子的事争吵不休,日子过的惨淡不堪,也看不到他兄弟的恶毒,现在为了还债又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天寒地冻、天遥地远,和安吉两地分居,让安吉也不得不承受那份分离牵挂之苦,如今还要安吉带着孩子跋山涉水兜兜转转跑这么远来看他,真是天公捉弄啊!
安吉想着想着,不由得为命运给吴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