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于小安成了改善这一局面的唯一法宝:他帮着妈妈做饭洗衣服,天气好的时候陪爸爸在小区里遛弯散步,用他信手拈来的扯淡功夫总是把老于逗得哈哈大笑。
再后来,于小安发现了还有一个可以让爸爸妈妈都开心的妙招——好好学习。
他的成绩没有特别出类拔萃,但是在普通人里凭着自己的勤奋刻苦,所得到的收获也算是实至名归。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于妈妈笑得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皱纹,而老于哭了。
嘴角上扬,眼角泛泪。
他还倔强地不想让于小安看见,非要说是沙子迷了眼。
在周围人们不断的道喜声中,老于一次次地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可那些眼泪,他一向认为只属于女人的东西,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在他近乎虚度的十几个春秋里,他被一种无用无能的自我认知和评价困扰着,他甚至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于小安改变了他的观点,或许他在于小安身上找到了本应该属于他自己的存在感。
那种生命和能力得以被延续的自豪一点一滴化成了他的眼泪。
老于抬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捏了捏于小安的肩膀,“你小子是不是长个了?”x33
于小安的身高一直是老于心头的一个痛,他总觉得是因为以前穷,让于小安青春期没有补好身体,欠了营养,才一直长不高的。
于小安啪的立正站好,如同站军姿一般站了个笔挺,自信地告诉老于,“报告首长,的确是长高了,实测已经接近1米75!”他最擅长的就是在父母面前耍宝了。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送早饭的于妈妈看见,于妈妈疲惫的脸上一瞬间便攀上一个意义明确的笑容,却又故作嫌弃地摇摇头,“这孩子。”
上大学以前,于小安和妈妈一般高,现在已经比她高出一截了。
于妈妈眼里的儿子始终是乖巧懂事可依靠的,特别是眉目间的表情像极了自己,而不服输的心性,像极了他爸爸。
越看越是喜欢。
在医院陪护,虽然没什么特别繁琐的事儿,但就是特别熬人,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住,只能缓缓流过,让人烦闷却抓不住筋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午忙着看护士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地给老于输液换药送药,还算充实,午饭过后的时间就显得特别难熬了。
一方面,于小安要盯着液体的进度,不敢睡;另一方面,病房里的人都睡了,那种安静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