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了。
一幕一幕的。
有一个小孩在一个富丽堂皇的王府里,被罚跪在院子里外。
数九寒天,他冻得发着哆嗦,可过往的下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画面一转,他又窝在柴房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他饿了头眼昏花,窗子外突然有人扔馒头进来。
那个小孩渐渐长大了,长成了眉目凌厉冰冷的大人。
他手段残忍,逼得那个时常对他施虐打骂的女人,活生生在他面前上吊自尽。
那合不拢的眼,和窒息时伸长的舌头,定格成难看的画面。
他在继续往前走,带了兵,立了功,封了爵。
再过一幕,他穿着大红喜服,冷眼瞧着面前娇羞不已的女人。wap.bΙQμGètν.net
那双含情眼分明漂亮的很,可是他看在眼里只有厌恶。
后来那双眼睛又变了,不再是娇羞和满含爱意。
变得厌恶他,每一眼都想逃离。
那么好看的一双眸,他在里头再也看不见痴情。
他的一生中似乎少有好日子,总是孤身一人。
后来,王府那个冷清了二十几年的海棠苑多了个人。
那颗不开花的海棠也开了花。
下雪的时候,那个眸色漂亮的女人怀里抱着个与他少时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坐在廊下看雪。
她笑起来的模样太好看了,令人移不开眼。
让人想把一切都给她。
可是画面破碎,又变成了一幕全黑。
烧焦的房梁,烧焦的海棠树,烧焦的身体。
明明很轻,他却抱不住,手不停地发着抖。
一幕一幕。
太多了。
开心的时候屈指可数,可难过却占据了很大的一块。
心口似乎漏了一个洞。
他茫然地唤出那句:“酒酒——”
“酒酒?酒酒也是你喊的!?”彭杨又是一个糖炒栗子过去:“给我醒过来!”
再三吵嚷下,季时宴睁开了眼睛。
跟自己下午攥在手里的那张纸来了个面对面接触。
他闪了一下眸,谁也没发现那眸里一点光亮唰过。
彭杨觉得这**或许是真的要被他们打死了,放手都站不住的样子。
他一手将人推给手下,手一招:“给我带出来。”
“彭哥。”突然一道声音横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