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黛蓝色窄袖衣袍的元槐,成为被簇拥的公众焦点,殷切地回应着。
赵崇光眼睫低垂,凝视着大拇指上的那只碧玉扳指,仿佛被无形压力束缚,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至极。
他没办法保持云淡风轻,面上隐隐浮现克制的愠色,心脏像是被针尖戳了无数下,升起令人不可名状的……
烦躁。
那双沉黯的瑞凤眼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意味。
面前脂粉气扑鼻,元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即便这样,也没能打断妙龄女郎们的芳心。
“你长得太妙了,我是该叫你小郎君还是小娘子啊?”
“夫君还是女的,夫君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人生态度!”
“给我摸摸,给我摸摸~”
这些离谱的发言,让元槐一个愣怔,嘴巴长成o字型,“啊?”
她虽然穿着一身男装,但没打算女扮男装,料到过会被人一眼认出来,但没料到会被一群女郎给堵了。
远远地隔着人群,元槐看到赵崇光端站在那处,神色疏淡,没有半分烟火气,那双瑞凤眼不曾抬起,骨子里隐隐透着一股疏离的孤霜雪姿。
似乎一切都漠不关心。
她没想太多,还是向他发出了求救讯号。
元槐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赵崇光从她的眼神和口型中,读懂唇语——救救我。
流光潆洄间,他牵起她的手,两人毫无顾忌地奔跑起来,沿着闹哄哄的马球场而行,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穿梭。
春风拂过他们的发丝,带着类似于草木清香的气味。
元槐的视野里,只剩下那一抹拉着她奔跑,俊挺如竹的身影。
正月里,元槐正事没做,不过是跟随元家人走亲访友,偶尔过问一下小轩窗的生意,转眼间便迎来了上元节。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元槐和紫苏捣着干花药材,小院子里只有石臼被撞击发出的声音。筆趣庫
元槐捣了一会儿手酸,停下来活动着手腕。
紫苏也停下来,猛地想起一件事来,调笑道:“姑娘可还记得年前,那位邀您共赴上元灯会?”
元槐:“好你个紫苏,胆敢取笑我。”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隐约听紫苏在自己跟前提过一次。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开放宵禁三五日。每逢上元节,花市灯如昼,还有放烟花的习俗。
因此比起来其他节日,上元节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