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槐的脑髓震伤,一连休整好几日。
这几日里头,元槐状态很不好,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醒来无非是吃饭排尿。
稀里糊涂地做梦,七零八落的记忆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在她的脑海之中一页一页地翻开。
上辈子,她的日子过得极其艰难,秦大娘子和元行秋可没少在其中添砖加瓦。做姑娘时,她寄人篱下,看着阿娘忍气吞声,自己跪在大房门前喝洗脚水,一再受到下人们的排挤,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她。
之后被秦大娘子卖给**老头子,那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而后又是辗转多人之手,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撑多久。
南陵开国至今,从没有一个女子以不洁之身,有名有份地陪伴在帝王侧。
他们都唾骂她脏,人尽可夫。擅长乱搞男女关系,好像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和她有不正当的关系。
诱拐绑架,紫苏蒸刑,过河拆桥……这些事看似和元行秋无关,实则都是她从中作梗,暗中推波助澜。
直至赵崇光夺权的前夕,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上辈子最高也只做到外室,从来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临死的那一刻,她反而很平静,苟活了那么久也到头了,唯一的遗憾,约摸着就是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m.bīQikμ.ИěΤ
期间前往探望的人一拨又一拨,弄得寝室天天像赶庙会一样,元槐出现耳鸣听力下降,也不知道都有哪些人来过。
她受伤的事,对外说是意外。
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元槐彻底能下地走路,脑袋上缠了一圈的纱布,瀑布般的长发垂下,很自然便有一股柔弱之感。
轻微的脑髓震伤,导致短暂失忆,元槐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又或者,有什么东西,和自己记忆里不一样了。
她记性明明很好的。
紫苏见她神志恢复清明,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赶忙过来搀扶元槐坐下。
“姑娘,你可醒过来了,饿不饿?陛下叮嘱我,要给姑娘吃清淡点。你先等着,我这就给你弄点吃的去。”
在床上躺了好几日,眼看着要到用午饭的时辰,元槐的确饿得厉害,但她却拦住了紫苏,眼神中仿佛早有预判:“别急,待会儿有人来请了。”
紫苏刚露出诧异,元贞身边的掌事便来到小院子,客客气气说道:“阁老疼惜四姑娘大病初愈,特意让厨房做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