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面。
他会在模拟野外生存训练的演戏结束后带回不知名的野花来找她讨换饮料,嘴上**兮兮地揶揄她应该稍微减脂控制身材否则中年会变成白人大妈,训练营放假的时候第一个来找她拿回自己的手机却赖在她的办公室蹭wifi蹭饭不肯回家。
“老安和安何都上班了啦,回家也没人给我做饭。”脸上还带着训练场尘土、看起来脏兮兮的少年理直气壮地赖在她办公室玩手机。
“你就不能学着自己做吗?局长家的大少爷?”
“不要嘛,一个人吃饭好寂寞。”
早就准备好的克莱尔手机闪光灯一闪,抓拍下了这小子装模作样撒娇的瞬间。
她把这张滑稽的照片和另一张被训练场自动摄影机无意中拍下的余哲森来回对比,忍不住笑了。
第二张照片里余哲森披着厚厚的伪装网,和潜伏藏身的灌木丛几乎融为一体。他像老猎人一样盯着远处暴露在他枪口下的几名敌对演习学员,侧脸露出冷笑。….“狡猾的小子。”克莱尔把一块毛巾丢到余哲森身上,“不想饿肚子就在我回来之前洗干净脸。”
克莱尔从外头给他带回快餐,两人就在办公桌的两头干饭。
那个时候她的烟瘾还没有那么重,很少在余哲森面前掏烟,只是偶尔觉得无聊会去办公室外抽一支。
训练营结业的那一天,余哲森送给她一盒很贵的韧性软糖,写了一张感谢她的卡片,告别时婆婆妈**让她多吃糖少抽烟。
他说糖产生的热量可以通过运动消耗掉,但烟对肺和呼吸道的损伤却很难抚平。
克莱尔一笑了之,她并不期盼自己能够长命百岁,也时常自我安慰——以如今的医学技术和义体科技要拯救一个病入膏肓的烟鬼十分轻松。
但那一天她嚼着余哲森送给自己的软糖,脑海中无意识地浮现了那张照片,也用双手插袋的姿势吹出了紫色的泡泡。
“崩”,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一阵持续十秒的耳鸣。
刹那之间,克莱尔仿佛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断了。
那断掉的东西好像是某种诡异的枷锁,曾束缚、扭曲着她对两个年轻人的情感和认知,让她此前在面对余哲森和安何的时候一直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那种违和感就像是人格分裂一般,她的意识中始终存在两个相反的念头。
一个念头告诉她,面前的是她骄傲的学生、是和她有过珍贵回忆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