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你以为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呢?”眼见张定边怒极吐血,朱元璋笑吟吟地向朱标看来。
朱标道:“如果咱们的目标,仅仅是武昌城的话,现在就可以命令大军攻城。张必先被擒,武昌的援军已绝。张定边吐血,难以全力指挥守城。只要咱们一声令下,用不了几天就能攻破武昌。不过么……儿子以为,如果咱们的目标,是通过此战收服陈汉民心,似乎还可以缓一缓。”m.bīQikμ.ИěΤ
“我军从缓攻城,和收服陈汉民心,有什么关系?”
“陈汉受此重挫,我军若趁机攻城。大部分敌军固然会丧失斗志,士气大跌。但还有部分军士,可能会悲愤异常,成为哀兵。哀兵困兽犹斗,不但我军的死伤少不了,而且很可能会激励陈汉其他城池。但是,如果我军缓上几日,武昌全城军民彻底想清楚了抵抗的后果,我军就很可能兵不血刃占领武昌了。武昌都投降了,陈汉其他城池,又有多少负隅顽抗的必要呢?”
必须说明的是,现在湖广绝大部分地区,还是在陈汉大将手中。
虽然陈友谅的人品不咋样,导致除了张必先的三万军以外,无人来援武昌。
但是,这些陈汉大将只是不想冒险为陈汉续命而已,而不是愿意投降朱元璋。
这场武昌之战的结果,很可能决定这些陈汉大将到底是选择顽抗到底,还是直接投降。
“哦?是吗?”朱元璋对朱标的回答不知可否,反问道:“但咱之前说过,三十万大军每日人吃马嚼,耗费的粮草太多,应该速速拿下武昌。”
“儿子以为,缓和速是相对而言的。张必先既然已经被擒,他的生死荣辱,相对于三十万大军一日的消耗来说,就不值一提,咱们当然应该从速而行。但是,相对于陈汉民心来说,三十万大军短时期的消耗,又不算什么了,可以从缓。”
“哈哈!标儿说得好!”
朱元璋的面上终于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事实上,他对朱标的回答非常满意,道:“无论是朝堂政事,还是攻城灭国,为君者最应该分清楚的,是轻重缓急这四个字。急重之事先做,轻缓之事容后再做。而且,何事为急,何事为重,何事为轻,何事为缓,会不断发生变化。为君者应该因时而动,因地而动,随时调整。”
朱标道:“那咱们,现在就再等几天?待武昌城内军民将士,彻底想明白了目前的境况,再派人入城劝降?”
“过几天再行劝降是对的。但那并不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