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与她转了个圈,两人互击右手,双足踏地,复又靠在一起。形骸道:“姑娘,正如我所言,人人差异不小,沉折师兄自有他的领悟,你纵然非同寻常,可也不必硬与他相比。”
玫瑰自幼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若遇上与她年纪相仿却胜于她的孩童,非奋发图强,后来居上不可。她一直觉得沉折与众不同,是个值得竞争的敌手,这数月来也一直苦练身手内功,自诩能赶得上表哥,谁知真相揭开,才知自己已被甩开十万八千里。她此生从未这般失落,也从未这般愤慨,只想知道他于西海失踪这段时光究竟发生何事。她知道沉折不会开口,唯有从这孟行海这边盘问。
她道:“我不是傻瓜,你就算告诉我又何妨?你若说了,欠我的人情,我就不再计较。”
形骸见她紧盯不放,暗忖:“她怎地如此难缠?若去纯火寺当学徒,待她出山之时,世间邪魔外道,只怕再无宁日。”只说道:“我把那武功秘籍背给姑娘听听如何?”
玫瑰听他还敢提什么“武功秘籍”,气往上冲,狠狠踩他一脚,形骸一声痛呼,玫瑰见他狼狈,不禁莞尔,道:“罢了,罢了,我藏玫瑰岂是拾人牙慧、偷学偷听之辈?你不说就不说吧。我问东山爷爷学,问九青婆婆学,自个儿也能练到第六层。”
形骸如蒙大赦,又觉得这曲子怎地这般漫长,竟似没有尽头一般。
玫瑰又问道:“息香他们那家子后来找过你没有?”
形骸答道:“我家祖宗既然发话,他们哪有这胆子?”
玫瑰笑道:“除了息家之外,其余八家的姑娘呢?孟家这八抬大轿,只怕人人都想坐上一坐,更何况是你般有名的轿子。”
形骸道:“自然也有老祖宗替我打发,她道:‘若无我准许,不许替孟行海谈婚论嫁,不然视作有违祖训,不敬尊长,家法伺候。’这般一来,我家便门可罗雀,人迹罕至了。”
玫瑰打趣道:“听你这语气,可是颇为惋惜呢。”
形骸肃然道:“红颜玉体,非我所欲。我只求行得正,坐得直,心怀庄严,不违心中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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