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必留大名,此乃吾心之所思。
吾本农人,楚地农人。若天下久安,则吾一时为农,别无高升之法。
然,秦虽攻灭六国,一统九州,吾却知此朝定不可久,天下若有变,定有改命之时。
为何不可久?此事简单。
灭六国,或杀或流放诸国之君,诸国之民心怨不可平,此谓人言中秦之残暴。
秦若极暴,天下反倒可安,然始皇却非全暴之人。
其一便是所谓的苛法。法虽苛,吾却不以为然。乱世之中侠客盛行,盗贼盛行,不法盛行...即便秦得天下,此事亦如往日。不法之人肆虐,若不苛以待之,图安之民便绝无安宁之日。
苛法如猛药,可速效,此为护民之举。
吾亦见罪无可赦之人,百死不可洗其罪,心曾怨旧法之轻。
若无旧怨,人皆守法,行“苛法”亦未尝不可得盛世。然,秦之旧怨不可平也。
盗贼怨其法,人亦怨其法。此为秦之失虑。
其二,始皇曾下令掘昔日楚军之陵,却不杀昔日楚君,楚将之后,不然芈心,项羽之流定可不存。掘陵为泄恨,为立威,不杀人为施仁,为平人心。
此二者皆无过处,可二者同为,存活之人必定报复。
于诸国皆是如此,国虽灭,诸国贵族流于世间,若至他机,秦必生乱。
始皇亦暴亦仁,难以捉摸。
有此二点,吾只需静待时日,便可改命。
故秦征兵之时,吾以愚笨家弟替之。非是以为秦必乱而亡,仅是暂不欲插手乱局。无人知晓秦可否定他日之乱,乱军可否亡秦。
吾需静待时机,待秦大势将倾。
那日,时机已至。
始皇死于沙丘。
不知是否为定数,同宗之赵武灵王亦死于此地。始皇一死,诸国残余必动。然秦之国力尚在,吾却不可妄动。只因始皇有一子,名为扶苏。
后,扶苏死,胡亥继位,赵高为相,残害手足,大修陵殿,无心理回诸国旧地。
始皇修陵自可,天下人虽怨而惧,倒是无事,胡亥却无此能。
在下以为六国贵族必然趁机动兵,呵...在下却料错,初始动兵之人亦是农人,其名为陈胜。
陈胜以张楚为号,于大泽乡起兵反秦,引来诸多怨秦之人。
是时,吾心已动,动身投之。
陈胜自言秦暴逼民反,故农人皆心向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