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村里的大喇叭就在吆喝,今天是最后的抢收,所有人都得下地干活,要不然接下来分粮食没有他的份。
宋娇娇跟陆悍荇刚到大队部集合,就听到副队长王建军,对着陶蔓茹跟王大宝说:“你们家今天去西沟刨花生!”
西沟?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陶蔓茹笑着跟王建军商量:“副队长,往年都是让牛棚里犯过错误的人去西沟刨花生,今年咋让俺们娘俩干啊?我跟大宝天天按时上工下工,可没犯错误,能不能换个别的差事啊?”
西沟都是黄泥头,一撅头下去,得黏上十斤泥巴,而且每一颗花生上也会黏着黄泥,得一点一点打散摘下来,一天下来挣得工分不如人家一半多不说,还累得要死,简直费力不讨好。
她还想着趁着农忙,多挣点工分,攒钱给大宝娶媳妇呢,怎么这么倒霉。
张巧嘴看到这一幕,阴阳怪气地讥讽道:“陶寡妇,你一个老娘们家家的,脸怎么这么大呢?你是哪根葱啊,轮得到你想换工作就换工作?如果谁都跟你似的,那整个村还不全乱套了!”说完,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把大队支部当成你家炕头了,想换男人就换男人,美得你……”
陶蔓茹耳尖,听的一清二楚,最在意的名声被如此败坏,气得她叉着腰破口大骂:“张大嘴!你少给我屎壳郎打喷嚏,满嘴喷粪!再造老**一句谣,老娘打的你满地找牙!”
“行了!还有完没完了!”王建军站出来给自己老婆撑腰,瞪着陶蔓茹,“分的工全是抽签抽出来的,你要是想偷奸耍滑,就去找老支书求情去,我这个副队长行得正,坐得直,绝不会徇私舞弊。”
王建军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指着陶蔓茹嘀嘀咕咕,她脸噌的一下就红透了,觉得又难堪又委屈,她又没有犯错误,凭什么让她家干这种活,这不是欺负人嘛,可是没办法,只有忍。
得罪村干部的后果,她承担不起,大宝本来就因为有她这个闹着立女户的寡妇娘,受尽了村民的白眼,她不能再拖他的后腿,让他在村里无法立足。
“行,我跟大宝去干。”
宋娇娇看着陶姐垂头丧气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陆远山怎么没来?”
宋娇娇侧头看去,见王建军掀着眼皮,凉凉地瞅着她跟陆悍荇,“我公爹身体不好,在家里躺着,今天他不来上工了。”
王建军皮笑肉不笑,“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目无法纪的人,咱们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