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就不再有阳光。
自己淋着雨,自然也要把旁人的伞撕碎。
她把自己这辈子能想到的污言秽语,全都朝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攻击过去,可郑筠心一动不动站着,活像个木头,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口的郁气,不降反升。
她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哑巴,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掐死!”
郑筠心没有躲,因为他知道,躲避,只会让眼前的女人更加歇斯底里,他甚至能预料到她接下来会干什么。
果然,她骂着骂着,又开始哭,哭也不是普通的哭,而是拍着巴掌,唱念做打,磨人刺耳的骂腔,好似要教所有人都知晓她的苦痛,天大的委屈。
先是回忆了一番她丈夫还没死时的幸福时光,随之就是生他时难产大出血的命悬一线,还能攀咬上早死的公婆,在她月子上的磋磨。
最后总是一句总结,“我生了你,养了你,你的命都是我给的,到死都得听我的话!”
郑筠心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番话,他早已听过千遍万遍,甚至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每当他不顺着她的心意去做事,这些话,就会自动化作一把道德的戒尺,鞭笞审视着他的内心。
他自愧难安,他绝望挣扎。
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他虽然还活着,但每日都如同行尸走肉。
宋娇娇时常夸他长得好看,可透过镜子,看着这幅恶心又令他厌恶的皮囊,他时常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活着,是他想来到这个世上的吗?
可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没有人能救得了他,或许在旁人眼里,萌生出这种想法,就是大不孝。
慈乌尚反哺,羔羊犹跪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父母恩就如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上来气。
他总是在累的绝望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要是父亲没死,他们这个家会不会就不是这样?
可惜世上意难平的事情太多,没有如果,甚至因为太久远,或许也是太愧疚,大脑已经把十岁时那段荒唐的回忆掩藏起来,他全然忘了为什么要闹着吃零嘴。
但总归,母亲说的对,他是祸害整个家的罪魁祸首。
他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深深地低下头,鲜血淋漓的嘴唇动了动,“娘,我错了,您别气坏了身子,我再帮您盛一碗粥吧。”
儿子低了头,许凤仙也就借着台阶往下走,她闹腾这一场,无非就是确定确定她这个“废人”,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