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耀进了房间,见蒋承善醉倒在床上,四仰八叉躺着,连鞋子也没脱。
他赶紧上前两步,“二伯,喝点牛奶解解酒再睡吧。”
蒋承善睁开朦胧的醉眼,眼神一片混沌,停顿了好一会,这才反应慢半拍地说:“是侄子啊。”
见他头疼地捏着眉心,一副很难受的模样,王光耀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坐在床头,把牛奶喂到他嘴边。
蒋承善好似清醒了几分,但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醉意:“还适应京市的生活吧?”
王光耀怎么可能适应的了,心里有一大摊的苦水要倒,尤其是那个坐轮椅的残废,但总不好当着蒋承善的面吐槽人家亲哥哥。
他斟酌出口:“还算适应,就是人生地不熟的,没朋友,也没个说话的人,遇到了什么麻烦,连个帮忙的人也找不到。”
王光耀说完,就顿住了,本意是想通过卖惨,来讨点好处,蒋承善人这么好,稍微给他介绍点人脉,他就赚了。
可也不知蒋承善是喝的太多,还是酒量太差,问完他一句,就扭头睡了过去。
王光耀叹了口气,心说这次殷勤算是白献了,刚要收回手,把牛奶端走。
睡梦中的蒋承善突然一个翻身,一胳膊肘打在茶缸子上,牛奶稀里哗啦洒了他一身,还有不少流到了枕头上。
王光耀手忙脚乱一阵擦,发现蒋承善的枕头底下竟还放着个笔记本。
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说不定有什么秘辛。
王光耀瞧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蒋承善,又紧张又刺激地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将笔记本掏了出来。
翻开第一页,他眼睛猛的一亮,倒不是发现了蒋家了不得的私密,而是看到了一段话,末尾还附带着地址和姓名。
他眼底暗光闪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想要的这不就来了?
他将字都记在了心里,把笔记本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就蹑手蹑脚离开了蒋承善的房间,假装自己没来过。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紧接着,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而原本醉醺醺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哪还有半分方才的醉态。
他扯开外套的领口,随手丢到了地上,皮鞋踩在上边,留下了鞋印,他就这样踩着,来到窗边。
黑沉的夜色中,王光耀很快跑出了院子。
凄寒的月光照在蒋承善的脸上,照亮了他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