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中挤满人,有附近的邻居,还有几位“赤脚医生”,个个面露惊惶之色,原来如歌又晕过去了。
“……需配以雄黄、白矾,细细研磨。”
“未必,老夫方才捣碎了鬼叶草、半枝莲冷敷,独缺苦参……”
一位敦实的中年人把脑袋摇来晃去如同拨浪鼓,来回望着两位老者口沫横飞,只是袖手缩着身躯不作声,心道,如歌再也不是当初被放逐的囚犯女,比贵妃娘娘还金贵,一个治不好就要人头落地。先让你俩老货吵嚷争执,老子犯不着去蜂针刀口上抢功劳。
瘦竹竿似的老者之一叹了一口气,又道:
“唉,外敷内服,全不济事。蛇毒已经漫过肩膀,一旦攻心,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这铁线蛇剧毒无比,当时若是一刀砍下手掌,方能保住无事……何况她们一路上颠簸跑回,这毒性散得越发快了……”
“你敢……”
听到要砍下姐姐的手,如画急了,一掀厢房门帘露出半个身子斥骂。那两位老者一惊,齐齐住口。
这时候,满江红踏上了台阶,出现在堂屋门口。
“啊,少侠!”
“满少侠来了……”
一屋子人乱哄哄起身作揖,有那些差一点跪拜的,猛地醒起了匪徒们的叮嘱,只好把弯曲一半的腿儿斯斯艾艾挺直。
堂屋不甚宽敞,十几个人却全挤在了左边,坐的坐,站的站,蹲的蹲。右手靠近后门处是一间偏房,原来住着如风,现在摆放杂物。虽然偏房的门关着,门板缝隙之间却冷风飕飕,岛民们都忌讳地避远一点。左手靠近大门口是一间厢房,墙角处斜立着一根粗大的顶门杠,门框上挂着碎花青布的帘子。
满江红冷冷一扫屋里人,也没心思打招呼,扭头招来了匪兵甲乙。有人偷偷向外瞄,只见篱笆墙外密密麻麻站了一排壮汉,全是恶虎寨的匪徒,却是苦也。两位老者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位中年“赤脚医生”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悄悄朝人群后又挪了两步,心道,果不其然,今天凶多吉少。
“你们两个守在门帘子外,不许任何人进去,也不许这间屋子里的人离开。”
“是!”
匪兵甲踏步上前站在了里屋门前,匪兵乙却依旧站在了堂屋门口的台阶上,均挺胸凸肚,齐齐把腰刀拔出半截,凶狠地扫视。
一屋子人战战兢兢,面如土色,心道,瞧这情形,要是如歌好不了,我等只怕统统陪葬!
更有那既非邻居也不是医生,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