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在营帐内听罢事情经过,一脚踹在了成仁的心窝。
“你个混账玩意儿,良心被猪狗吃了,这可是军粮,你还要不要外面的那些弟兄活了?今日我就将你给杀了,给弟兄们出气!”
话罢,他便从腰间拔出佩剑,就要劈向成仁。
谢青棠厉喝一声:“放肆!”
话音刚起,祁游就从腰间拔出佩剑,阻拦下了祁镇的动作。
一旁也已拔出佩剑的傅峥见状,默默将剑收回鞘中。
祁镇瞠目怒瞪着祁游,偏祁游这个逆子,竟直接撇开了目光,是一眼都不肯同他对视。
他深吸口气,将剑收回,转身跪到了地上。
“臣太过愤怒痛心,方才失态,请殿下责罚。”
“那得祁将军看看,都有些什么需要责罚的罪了。”
谢青棠慢条斯理地说着,仿似方才祁镇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谢青棠越是隐忍不发,反倒叫祁镇越是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识人不明,竟叫成仁吞了这么多军粮;殿下面前失仪,失却理智,妄图动用……”他偷觑着谢青棠的神色,咬咬牙,道,“私刑。只是现今大敌当前,不宜再动摇军心,待驱逐漠北六大部,不管殿下要如何责罚臣,臣都甘愿领受,在此之前,还请殿下允许臣,上阵杀敌,臣不求将功折罪,只求殿下全臣一个忠军报国之心!”
祁镇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跟连珠炮似的,生怕谢青棠打断他。
谢青棠也没打断他的意思,见见不同的人开开眼也是很有必要的。
“祁将军之言,叫我感怀,只是……”谢青棠从凳子上直起身来,“定北军向来军纪严明,祁将军是现今定北军的统帅,合该以身作则。既然是两罪,那我就只先罚一罪。”
他眉目不动,用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去领一百军棍吧。”
祁镇虽恨得牙痒,却也只能磕头接受。
而祁游,在此时也跪了下来。
“作为儿子,臣在知晓成仁不是个可堪用的之后,没有尽到劝诫之责,请殿下也罚臣一百军棍吧。”
“这是你们父子之事,我不会过问,且,在我这里,你临危受命,为将士们带回粮食,也是大功一件,之后我会如实禀明陛下,起来吧。”谢青棠温声道。
祁游不肯:“殿下,臣愿意替父领受一百军棍。”
谢青棠没有应下,只道:“起来吧,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