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酥了,落下腿脚痼疾,再狠一点的,往腰上打几寸,伤到脏腑又找谁去,前年那许二怎样,拖了十三天死在家中。”
“这么厉害。”庞雨心肝一颤,他不知道县衙打衙役是太平常不过了,明初衙役是**役,一条鞭法之后衙役逐渐成了一种职业,但在官员眼中依然是下人,从来就是想打就打。
板子打完之后,堂上又一阵清理,刑房也是得罪过县丞的,此时大家都知道县丞是公报私仇,其他没得罪县丞的人倒都放心了,庞雨没啥记忆,只是看到县丞大发官威,开始的紧张过后,现在反而有点兴奋,周围也有不少衙役夫子发出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焦国柞见县丞没有下一步举动,才惊魂稍定,此时自语道,“县丞大人为何要让刑房自己指人。”
庞雨哼一声道:“让刑房司吏自己指,县丞大人都认得司吏的心腹呢,非要让他亲手点出来才认可,专门就是打刑房的心腹,不是刑房心腹的人,县丞大人还不打呢。”
“要是刑房非不指人呢。”
“那就打司吏啊,司吏有担当就自己担下来。现在让他指人,却只打了刑房下面人,司吏屁事没有,你说刑房这些挨打的怎么想,谁以后还愿意跟着司吏混。司吏可算把心腹都得罪光了,以后这刑房里面,还有谁能听他的,就是整个衙门里,也没人再服他,这才厉害呢。”
“哦,原来如此。”焦国柞一拍额头,随即转头看着庞雨,“不对啊,你不是庞二傻吗,老子都不懂的,你咋懂呢。”
“哼,你二弟我啥都懂。”
焦国柞嗤笑道,“啥都懂还干衙役。”
庞雨正经的道:“现在是衙役,未必一辈子是衙役,我合计以后干啥事业都合计好几天了,今日才算想好了。”
“干啥!”
“混个官当当,当一个好官。”
焦国柞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怕台上看见他,只得蹲下去捂着嘴嗯嗯的笑,直笑得脸红颈涨,指着庞雨低声笑骂,“你当官?哎哟,笑死我!”
庞雨白了他一眼,“有病。”
焦国柞正笑得开心,突听县丞在堂上又道,“快班周申、焦国柞何在?”
“我……”焦国柞咧着大嘴,笑容顿时凝固,并缓缓的变为了苦瓜脸。
……
这一个早堂,开了大半个时辰,县丞大人开堂公报私仇,打了近二十人板子,多半来自承发房、刑房、快班,有司吏、皂隶、门子,连扫地的扫夫都被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