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日跟我打听投柜的事,问还差不差人,我看他意思也想来?”
庞雨皱眉想想,焦国柞最近不太搭理他,这次倒是个缓解的机会。
但庞雨心中也有些顾虑,最后还是摇头道,“我也想让大哥一起赚些银子,原本兄弟就该如此,但大哥以前干的那点事,得罪了户房,县丞大人当日指名道姓要打他板子,如今咱们自己在户房做事,首要考虑县丞和赵司吏的想法,至少最近都不适合让大哥参与户房之事,否则大家都落不了好。”
何仙崖叹口气道,“二哥说得在理,我也如此想的,只是他如今在快班不太受用,李班头以前待他还不错,这次回来也生分了,明知大哥腿脚还不利索,每日都派大哥去追索那郑老,大家都知道郑老在吴家,怎么可能抓得到。”
说话的功夫,何仙崖又打了两个蚊子,庞雨看这也没法写久了,只得无奈的道,“那便再写五份便下值了。”
两人顶着蚊虫叮咬又坚持写完五份,何仙崖飞快的收拾了桌面。
庞雨抓着痒,到了天井之中,抬头看那方寸间的漫天繁星,然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庞家这药铺要从大门出,庞丁就在门市里睡觉,叫醒庞丁才过得路,两人把门板下了一块,刚好够何仙崖出门。
何仙崖家在向阳门方向,路程也不算近,两人正要告别,突然听外边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庞雨两人瞪大眼睛,见到漆黑的街道上有三个人影自东向西匆匆而过。
“谁**晚上跑那么快,难道明代也有人夜跑?”
庞雨有些诧异的在心里骂了一声,晚上宵禁后是不准人在外行走的,路上除了更夫便没有什么行人,很少有人这么乱跑。
那三个人影似乎也注意到了街边有两个人,其中慌慌张张的摔了一跤,其他两人低声咒骂,等到他爬起,三人毫不停留的往西去了。
庞雨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是莫名其妙。庞雨叮嘱何仙崖路上注意一些,他倒不担心更夫,何仙崖是县衙的人,只要报上身份就行了。
两人匆匆分手,庞雨也是极度疲惫,在床上到头边睡。
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卯时末刻才醒,庞雨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
自从杨知县十七日去了安庆府之后,衙门中便由县学的王教谕管事,这个王教谕也不坐堂,每日到各房走一遍,然后再去一趟南监便下班了。
不办早堂就不用去承发房打卡,户房的两个领导也不在,庞雨自然不用卡着时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