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杀的,你看看我的刀上。”
谷小武看看庞雨手中的短刀,确实没有丝毫血迹,倒是汪国华的腰刀上血迹斑斑,谷小武脸颊抽搐,渐渐变得悲愤。
汪国华又干呕两次,他腹中已经没有食物,只吐出些许液体,受到胃液的刺激,他脸上涕泪横流,卧刀的手又垂在地上,一副体力耗尽的模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谷小武更以为他是默认了,对着汪国华怒吼道,“我们都是设醮结拜的兄弟,朱宗与你从小便识得,为何你要下这毒手。”
庞雨乘机接话道,“因为他要用我等的人头投靠衙门,受招安自赎,并与那方仲嘉平分银子。”
谷小武愣愣的转向庞雨,“朱宗他们都死了,雨哥儿,那我们怎办?日后往哪里去?”
庞雨见谷小武相信了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并未放松警惕,看着谷小武轻轻开口道,“我也不知怎办,但不外乎投靠衙门和逃去外乡,看谷兄弟你怎么说。”
谷小武没有靠拢过来,在原地焦急的摇头道,“衙门怎回得去,我当那先锋将,满桐城的人都知道,大户人家得罪个遍,回了衙门也要死在哪些士绅之手…”
庞雨眼见谷小武手足无措,决定给谷小武一条出路,开口劝道,“如今没有其他法子,衙门也不可靠,谷兄弟能拿走多少是多少,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从此不要回桐城。”
“雨哥儿…我从未去过外乡,最远便是走过怀宁的界,出去怎活啊。”
“有银子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谷小武流着泪想了片刻,定定的看着庞雨,“为何你只想着投靠衙门和去外乡,从未想过去告知黄盟主,让他带着兄弟们赶回云际寺?”
庞雨心中一惊,他今晚的思维都在大殿之内,而且因为知道乡绅明早以准备了大批打行,黄文鼎毫无防备之下必难逃脱,庞雨心中早已把黄文鼎排除任何考虑项之外。
当下赶紧补救道,“我觉着,黄文鼎与汪国华早有勾结,黄文鼎刻意带走其他人,让汪国华劫走银子,他们在外乡汇合之后再分银子。我们去找那黄文鼎,岂非自投罗网。”
谷小武果然迟疑了,他埋头想了半晌,突然抬头道,“既然这汪国华不仁,我等便不义,分了银子,再提他的头去衙门立功,那样士绅便不会难为我等。”
庞雨差点一口答应,随即强忍下来,脸上装作一惊的样子,还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仔细观察着谷小武的神情,火把光闪动着,把谷小武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