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房在县衙里面不能跟户房比,也需要自己挣钱,他们的常例银子就有部分出自衙役,每个衙役给兵房每年交二两,其中就包括快班。
快手一年的工食银不过六两,兵房拿走二两就剩下四两。以前李班头在的时候,他过手就要贪墨一半工食银,固定拿走的便是五两。
快手当差一年,若是不去动脑子,不但拿不到工食银,还要倒亏出去。所以阮劲、焦国柞这些快手都要想办法去买牌票,一切都要靠下乡的时候赚取,这一系列操作下来,他们的成本压力很大,只能从百姓身上捞取,也就顾不得百姓死活了。
“说好衙门的规矩,小人都是要守的,等在下拿到快班的工食银,一定如数把兵房的常例交齐。但沈大人可否先把新来的这十人入册,这样户房也好造好名册,在秋粮折色中支取这份工食银,新来的人才能凑得出银两,无论顶首银还是常例,才不是无源之水。
”
沈司吏轻轻敲着桌子道,“朝廷对衙役总数是有限数的,快班原本只退了七个老人,却要有十个新来的。你这里多了三个,其他的便要少了三个。庞班头所提的,可是让老夫有些为难啊。”
沈司吏说完摸出了烟筒。庞雨连忙拿起桌上的火石,敲了几下点燃了火绒引火,最后才帮沈司吏点燃。
“自然是有些难为沈大人。”庞雨放下火绒后客气的道,“所以唐大人走的时候才再三叮嘱,说快班遇到什么难处,一定要多找沈大人请教,沈大人最是爱提携后辈,小人便只有多叨扰沈大人。”
“这个唐大人啊,把老夫这弱点到处去说。”沈司吏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们这些老人无甚奔头了,该提携的自然应该提携。更不用说庞班头少年有为,连我那侄子听闻了之后,也想来快班跟着庞班头学个一鳞半爪。”
庞雨连忙拱手道,“沈大人客气了,能入了令侄的眼,小人惶恐,若是大人不怕耽搁了令侄大好前途,小人欢迎之至,初来先安排令侄一个马快之位,工食银绝不短少,只是那马匹如今少得厉害,马廊中剩下的都是些驽马,不敢配给令侄。”
沈司吏听到呵呵一笑,两人基本达成了一个交易,沈司吏给他三个编制,但是要把侄子加到快班,总共就是四个编制,需要从皂班那边分出来。
庞雨知道沈司吏也有求于唐为民,现在衙门里面都知道唐为民支持庞雨,像给编制这样的事情,沈司吏慷公家之慨,卖唐为民面子做个顺水人情,自然是划算的交易。
庞雨后面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