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在家中啊,万一要是流寇来了…”周月如说着也流泪。
“我叔把弟弟都带走进山了,爹爹说死也要在家中,那魂才能归位。爹爹眼跟前不能没人伺候,我要陪着爹爹。”孙田秀擦干泪水,也不再抽噎了,伸手帮周月如擦擦脸上的泪,“娘说要记恩,爹**恩最大,叔和周姐姐恩也大,以后慢慢报。”
周月如一时说不出话来,还要再劝的时候,里面传来哇的呕吐声,孙田秀转身奔回屋里,吱呀一声把大门紧紧关上,还插上了门闩。
周月如上去拍门。
“周姐姐你快回城去。”孙田秀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咱家就这些家什,流寇来了要东西便拿好了,村里好些人也没走呢。”
“姐找人来把你爹抬进城去可好?”周月如拍打着门,里面再无回应。
周月如在门前呆立片刻,缓缓转身往来路走去。
。。。。。。
桐城东北的官道上百姓络绎不绝,牛车上的家当堆成小山,徒步的也背负着一大堆行李,都在往桐城的方向逃难。
路旁一座丘陵上,两个身影坐在坡顶的荒草中,身边插着一个长柄的铁管,方向朝着桐城的方向。两人都是赤脚短褂,外边套着短棉袄,脸上皮肤粗糙。
两人都是官道边张家村的村民,比较熟悉附近地形,县衙出了每天二钱的银子,让他们守在官道边,如果看到流寇过来就放炮。
“我说老周,要是流寇来了,咱们这炮一点,又是响又是烟,他们肯定知道咱们在这了,逃跑的路看好没?”
“看了,跟着我跑便是,落坡下去往田坝跑。”
“屁的田,水都放干了。”
“那总也有田埂,我不信流寇的马跑田埂跑得过咱们。”
“那是北边的马,万一能跑田梗咋办?”
“人家庞班头说了,流寇的马也就是那点高,跟咱们这里差不多,跑田埂一准摔下去。”
“可人家流寇也有腿,说不准不骑马也跑得快。”
“他们天天骑马都是罗圈腿,跑起来迈不开,你看张麻子就是骑牛骑的,跑不快。”
“那流寇到底长啥样来着?”
“管啥样,说的看到大队骑**就放炮,嘿,有骑**来。”
官道上一阵蹄声,有骑**人从庐江方向而来,路上百姓一阵惊慌,纷纷往路边逃窜。
“放炮!放炮!快点打火折子。”
“等一下,才六个人,哎,你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