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在雨水中来临的,许宁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陪护的床上,白先生坐在母亲床边的椅子上,看护着母亲。

她立刻跳下床,急忙对白桦杨问道:“你一直没睡?”

白桦杨浅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也是刚刚才醒,正准备回家去换衣服上班呢。”

原本可以和陪护说一声,醒来就回去的,但是许宁儿还没有醒,便一心想等她醒来,和她说一声再回去。

自己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里,反正是遵从了心里的真实想法儿。

许宁儿无比心疼又歉意地说道:“那你快点回去吧,这么早不会堵车,回去还能休息一会儿。”

然而白桦杨同样心疼又歉意地说道:“如果不是我现在的工作太多,应该一直陪着……”

“说什么傻话呢?”许宁儿急忙打断白桦杨的话,心里有些发酸,感动的,“你快忙你的,别让我担心就好。”

白桦杨一怔,随即一笑,想调侃两句,却忽然听见许母低低的声音,“宁儿,宁儿……”

许宁儿一惊,急忙扑到母亲面前,“妈,我在这儿。”

能再次睁开眼睛看见女儿的脸,许母的心情可想而知,好像刀口的痛都不存在一般。

白桦杨也替许宁儿高兴,跟着说了句,“妈,您醒了。”

视线里是白先生同样有些激动的脸,许母高兴地笑了笑,却没有什么气力说话,只是拉住床前两个人的手。

医生检查之后,说情况不错,白桦杨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许宁儿撑着她手袋里那把小小的太阳伞,送白桦杨到他的汽车旁,无限感激又无比关心地道别,“先去吃早饭,一定要记得啊。雨天开车的时候小心,中午、晚上都别再来了。你要是累病了,我也会心疼的。”

最后那句话,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却换来某位白先生大胆的一个唇印,印在许宁儿的脸颊。

然后人便坐进汽车,看上去面无表情地走了,实际上,得忽略掉那不断上扬的嘴角,高兴

得什么似的。

即便白桦杨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感情的飞跃也是需要契机的,只是这个契机……

真是太糟心了,宁可不要。

唉,不过还好,许妈妈撑过来了,不然,宁儿的心里得有多难过啊!

许宁儿“白痴”一样地,撑着太阳伞站在雨中,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白桦杨的汽车,傻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