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总设法逼我妥协。我已经妥协到从一个在部队说一不二的人,变成现在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你呢,妥协过一点么。可能在你看来,没事打个电话关心几句,花钱帮我买几件衣服,就已经是对我天大的好处。”
“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就差一条命还没给这个家。可连说句让我妻子早点休息,都是罪过。”
夏梦被迫听着这些她选择性忽略的问题,茫然到眼泪如雨。
她想马上抓着他,分明怎么都抓不住,眼睁睁看他越走越远。
自己有错是真,可所谓爱情,听韩东说出这一番话来,也太不堪一击。
龚秋玲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心疼而愤怒,上前夺过了女儿手机。
可,对面直接挂了,她根本找不到说话的对象。
夏梦呓语一般:“妈,他要跟我离婚。”
龚秋玲不知道怎么安慰,把人搂在了怀里:“他开玩笑,孩子都五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跟你离婚。”
“他不爱开玩笑。”
“没事,没事,明天让你爸去找他。”
夏梦呆滞道:“我跟韩东能搬出去吗?”
“他的意思?”
“韩东说不想住在这。”
“傻孩子,你这一步退了,他只会更看不起你。”
夏梦颠三倒四:“可他真的会跟我离婚。”
“早跟你说过,对小东不要心软,振威的股份你都不应该给他。否则,他一无所有,我看他拿什么胆量离。”
“还有,别被他吓唬。你大大方方的让他净身滚出咱们家,他肯定不敢!”
夏梦不想听,也没多余的精力思考。
但她知道,母亲这些话不对。好像自己丈夫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个任由摆布的玩偶,没有独立思想。
这是气话,未尝不是母亲对他潜意识中的真正态度。
……
韩东回到了临安,彻夜未眠,直至生理上的困倦将人击垮,才昏沉入睡。
醒来,也没立刻起床。除了固定打扫房间的服务员,没人打扰他。
下午两点的时候,换了身衣服,振作着。前去办银行卡,办手机号……
调了静音的电话每隔一段会响一次,或岳母,或妻子,或其它人。
是工作的他接,是私人电话,一概任由其响着占线。
他想清楚一件事情之前,不会表态。
上次让夏梦流产,固然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