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于这种氛围环境中,分秒流逝。
不同于柴桑克等人的肆笑无忌,韩东觉得像有座大山压在身上,血液跟血管都像要爆开。
烦恼,顾虑,遗憾,所有人性方面的考虑,这一刻都想让它烟消云散。
窗外风在呼啸,最柔的雪雾拍在窗上,不间断传出响动。
十几分钟后,韩东慢慢坐直了身体。浑身,差不多被汗水浸透。
短短时间,那名角落里的伤者已没了动静,身体呈怪异僵曲,应当失血过多的缘故,永远闭上了眼睛。
自己今天可能也会死在这。
死者是谁的家人,他又是谁的家人?
桑剋基本忽略了韩东存在,从对方接触**的熟练度跟话里带出来的一些消息,应该确定是魏海龙的人。
一晚,他今晚会把所有事办好后消失。且他也并不关心汪冬兰忠心与否,只需要自己的货可以在她帮助下顺利运到交接位置。其它的,无所谓,仅仅是两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
伸手将还站立着的汪冬兰拉到了怀中,桑剋嘴唇贴紧了汪冬兰耳朵:“汪大人,我今晚有趟车要进来,要麻烦你!”
“不,不麻烦。”
汪冬兰连声迎合。
桑剋像在把玩一个趁手的物件:“我该从哪把车弄进来?”
“龙田,我那边有关系。您把车子型号跟牌照告诉我,一个电话,不会有人查……”
“那还等什么,打啊!半小时后,让照顾着点。”
汪冬兰如蒙大赦,从桑剋身上下来,不着痕迹拉了下被扯开的衣角,脸色仍旧苍白。
她猜到自己是颗弃子,这趟若非韩东跟着,即便鱼死网破,她也不敢露面。
很多事比死更可怕。
她亲眼见到过……
努力耐住情绪,汪冬兰拿起电话试探去拨。
外头没有信号,房间里却有几格。要么是有相关的器材影响,要么就是桑剋等人专程选的这种地方。
电话,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能打出去。就算她跟韩东亦无可奈何,不可能没有办法瞒着桑剋和外人联络。
趋近绝望的心态,汪冬兰偷瞄了眼浑浑噩噩的韩东。迟钝着,待电话被接听,她冷淡道:“我有个朋友要过关口,牌照是HXXX8,帮我个忙。对对,厢式车,这批货要送省厅的,很急,别耽误太久……”
沟通完毕,汪冬兰挂断:“剋爷,已经妥了。您看,我跟小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