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小区,二单元,十六层某一房间内,一男子正靠于沙发上翻动着手机。
他姿态懒散,头发胡须都很长,连一双眼睛也昏黄而布满血丝。看上去年龄不大,只有着一种无以言说的颓气。不远处是一张茶几,之上到处是吃过的外卖盒,方便面……高档的地板,亦然密密麻麻丢着各种**。
筷子,杯子,零食袋,纸巾,烟头,酒瓶……
肚子咕咕咕响了起来,男人不得不暂时放下手机,摇摇晃晃走向冰箱。打开,空空如也,连一点能直接吃的东西都找不到。
他烦躁下重重摔上冰箱门,用手机订了外卖后,到窗前拉开了整天都未拉开的窗帘。
唰!
阳光照了进来,略微刺眼。男人扶着安全栏,呆呆的看向外头。时值正春,柳枝新芽,草木复苏,楼下小区内的绿化,早已不知不觉泛起绿色。
今儿还好像是周末,一些说话声跟孩子的嬉闹声随风飘来,隐约可闻。
沈长铭无端扯出几分笑容,呆呆看向视线中那对瞧不真切的小情侣。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如今呢?
邻居们拿他当精神病患者,对面楼一户搞直播的,拿他当噱头哗众取宠。他知道这么下去不行,可每每被无孔不入,关于她的新闻影响,丝毫反抗不得。
他心小,忘不了跟关新月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不止一次的在后悔,假如当初不让关新月来到这个别人眼中的大城市,可能自己一生都会不同。愈想,愈锥心样的后悔,苦楚,恨绝!!
对面又有动静,是那帮无聊的直播客察觉他打开了窗户,又开始对自己新一轮的直播。沈长铭嘲讽对着镜头笑笑,唇角蹦出两个无声,又能被人轻易看出的字眼——**。
世人道他不可理喻,精神堕落。他又何尝不拿那些人当成跳梁小丑,为几斗米毫无下限。于自己,有何区别。
叮咚!
门铃声响,应该是外卖到了。
沈长铭拖拉着鞋子,回身打**门,接过外卖。如往常般,正要打开食用,突的发现外卖盒下藏着一张纸条。
他好奇瞟了一眼,进而坐直,迅速打了个激灵。
纸条上有一些他看来云里雾里的话,可看到下面的地址跟名字后,沈长铭迅速将内容完全贯通起来。
她要出国。
什么人给自己送的纸条?他迅速拽开门想把外卖员给追回来,楼道却早空无一人。
手略微发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