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果然有官军堵截。因是夜晚,哨船只确定了一艘五千石斗舰的存在,至于艨艟、游艇和大体兵力尚且不得而知。
陶彪梗着脖子道:“水师中军零零总总不过三千人,分出一部追兵,再留一部驻守淮河,前方又能有多少?即便加上郡兵,最多不过千人,我等至少还有八百可战之兵,又有何惧?狭路相逢勇者胜,射阳河面宽过百丈,我以为不如直冲封锁,只需商船入海,便可一切无碍。若是犹豫不前,被后方追兵赶上,岂不更加危险?”
“冲,冲,艨艟行,游艇行,商船笨重脆弱,行吗?敌方只需一味纠缠,拖到追兵赶上,届时即便舰队入海,商船又能逃走几艘?家眷又能逃出几人?我等冒险入怀,又是为何而来?”徐同毫不客气的驳斥了陶彪。显然,军官的看法分为两派,徐同、陶彪正是各自的代表。
面对仍旧各执己见的军官,唐生霍地站起,沉声道:“尽管尚未确定前方官军兵力,但我等不可拿数千性命冒险!趁着月夜,利用千里镜之便,我等暂先躲藏于青纱帐,待探明情况再做定夺。”
随着唐生拍板,入淮舰队在旗舰命令下,立即转向南去,仅余前出的哨船携带望远镜继续东行探哨。仅仅两刻钟后,宋滦统帅的追击船队赶到同一湖面,他们丝毫没有停留,依旧向东直追而去,这一幕自被远处安海军哨船传回旗舰...
射阳湖南部,一片芦苇荡在月色下静静矗立。如同湖区处处可见的青纱帐,这片方圆数里的芦苇在夜风中轻轻摇摆,毫无特别之处。然而,在芦苇荡深处,安海舰队数十大小船只挤在其间,每船甲板都坐满了出来透气的男女老少。江南秋尽草未凋,九月的夜风是如此清凉,却吹不走他们满脸的愁容。
旗舰主舱,十余安海军官围绕着舱壁上的简易地图,人人眉头紧锁,一声不吭。只因他们非但获悉了追击舰队的动向,前方河口的更细情报也已送来,在射阳河口,堵截官军除了一艘斗舰,另有四艘艨艟和八艘游艇,兵力还略多于追击船队。
晋军的围追堵截如此之快、如此之强,入淮舰队若是方才直冲封锁线,势必面临两千晋军的前后夹击。一身冷汗的同时,众人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尽管幸运躲过一次灭顶之灾,可入淮舰队的处境更糟,围追堵截变成瓮中之鳖,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落针可闻的舱内,气氛格外压抑。脾气火爆的陶彪受不过如此沉闷,率先嚷道:“我说,诸位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