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数西晋末年的汗匈战争乃至汉羯战争,正面会战中晋军少有胜利,倒是许多大胜源自夜间突袭,以少胜多,最典型的便是首次洛阳保卫战,区区数千晋军的两次袭营,便令匈奴十万大军一溃千里。再有正史中著名的八万破八十万的淝水之战,以及南梁军神陈庆之七千破三十万的荥阳大战,其个中原由,大抵都少不了胡人民壮大军的纪律性过差与负面情绪过重,及其所引发的自身混乱甚或营啸。
壶关城外,匈奴大营,刘暢麾下的民壮军兵们恰恰秉承了上述的典型特性。由是,外有突如其来的夜半强袭,以及天罚一般的炮火震恐,身处昏暗中的他们,内部更有着长期强权高压下所积累的数不清的负面情绪,再经血旗军伪装匈人的敢死轻骑四处煽风点火,一场大规模的营啸,就此势不可挡的爆发!
“传令后营,给老子稳住,谁敢乱跑,就地格杀...传令前营,给老子将敌军赶出去...”中军大帐,刘暢已经喊破了喉咙,可他却悲哀的发现,他的一切指挥几乎就是徒劳,而四万大军正在愈加脱离他的掌控。若说离榻迄今他还有那么丁点劳动成果,也就是他在亲卫长的协助下,已然披甲上马,完成了跑路的必要准备。
回望后营,处处都是一锅粥,哪怕袭营的血旗骑军尚未抵达之处,也已喊杀震天,惊乱四起。这一刻,刘暢感觉自己好似回到了数年前匈奴汉国发起的第一次洛阳之战,一样是在夜晚,一样是骤遇夜袭,不一样的是更加的茫然无措,以及更凶猛的诈营!
原本,发生营啸只要用精锐将民壮军兵们强行划区隔离,待其发泄完了,或是天亮冷静下来,最多损失一部分,多少还能剩下些收拾重来,可这一次,他的三万民壮大军,主力炮灰,却被血旗军的蓄意而为搞成了全方面的诈营,即便今夜营盘不失,预计也得**近半,这已不再是攻不下壶关那么简单,只怕上党乃至河内都将缺兵防守!
“轰轰轰...”又是一通的炮火雷鸣,令刘暢将目光转回了前营方向。借着炮火那瞬间的闪亮,他痛苦的看到,一支难得凑有七八百人的匈奴骑兵,本在悍不畏死的迎向正门的来袭之敌,却在炮火的轰鸣之间,好似镰刀之下的麦秆,又似秋风之中的落叶,还如火炉之上的冰块,转眼便雨打风吹去。
必须说,炮火摧毁的不仅是前营那些难得纠集一处的匈奴精锐,更有匈奴人及其战马们的战斗意志。就像它们过往每次在某一势力面前的甫一亮相,其惊天动地的声势与横扫一片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