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回首。
铁车的轰鸣声终于在二十多年,又在此刻响起。
动画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药厂下班了。他算不上多有钱,可穿得很体面,表情很从容。
大街上都是这样的面孔,他们都坚信着明天会更好。
不算貌美的妻子正在熬粥,她辗转在家,菜市,人民商场之间。精打细算,也有不少的积蓄。
可生活就像轰隆隆往前的列车,并不会等待错过的旅客。
它一往无前,身后是信仰的崩塌。
[在八角柜台疯狂的人民商场
用一张**买一把假枪
保卫她的生活直到大厦崩塌
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浸透她的脸]
克制,在罗晨的演唱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像是个旁观者,诉说着一个他听说的故事。
可唱的人无情,听的人却入了迷。
一个今年四十多的乐评人,听到这里,手在不住地颤抖。
烟头掉在了键盘的缝里,男人却只能反复删除后,打下了一行字:“浪漫主义,已经死了。”
唐玥转过头,她从不曾想过,亲戚们调侃般的回忆里,是否也有过伤心的故事。
她只知道,她每次回到老家,看到的是越来越少的年轻人。
这片土地,像是失去了生气。
[河北师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
沉默的注视无法离开的教室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当罗晨嘶吼出来时,很多现场的观众终于是忍不住了。
泪水夺眶而出。
只剩下了满心的唏嘘。
罗晨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那天周弋阳最后坐在椅子上和他说的一句话。
“阳哥,”罗晨微微摇头:“经历过那个时间的人,真的很难吧?”
“我觉得最难过的应该是,从发展的眼光来看,当初的决策都是正确的。而那些伤心的人,只是被时代裹挟,没跟不上时代的人。可我们所有人都会老去,会不会哪一天,我们也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呢?”
唱完这首歌,罗晨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如果可以,他现在想喝一杯酒。
“不过,”周弋阳最后说道:“阵痛之后,总是变好了的。我希望你的歌唱不是一味的消极。看看现在,生活还是变好了。不信的话,想想唐玥她家。”